郁瑟此刻也差不多。
他情不自禁地想象着站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风卷起草浪,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汗水混合的味道。
远处,一匹黑马朝他奔来——黑马的肌肉在阳光下起伏,鬃毛如火焰般飞扬,马蹄踏地的震动直抵郁瑟的胸口。
黑马在面前猛然停住,喷着灼热的鼻息,眼睛深邃得像是能看穿郁瑟。
郁瑟不自觉地伸手,触碰到黑马湿漉的脖颈,掌心传来它有力的脉搏。
突然,黑马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叼住郁瑟的裤脚,拉扯着郁瑟向前。郁瑟没有抗拒黑马地牵引,反而感到一阵愉悦的战栗。
下一秒,枫音尘从外套中缓慢地钻了出来,露出的面颊带着汗滴,看起来愈发娇艳如花。
枫音尘显得比黑马还要欢快,完全不是刚才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直接变成了郁瑟最熟悉的洋洋得意。
他用发烫的面颊不停地蹭着郁瑟的脖颈,口里喃喃着,“我的郁医生,你真是我的天使,活菩萨,我要是没有你,真得要死了。”
郁瑟彻底没眼看他了,主要是也很羞愧。
然而,枫音尘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更不准对方再次逃避。
他将郁瑟的下颌轻微抬起,再张开自己的嘴巴,伸出舌头。
舌头的颜色更红,更艳,涂抹了一些斑斓的粘稠的色彩。
枫音尘说,“你彻底解救了我,我的瑟瑟宝贝,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郁医生的精力像是被吸收干净了,也谈论不上什么接不接受枫音尘的自荐,脑袋彻底空白一片,连敏捷的思维也被彻底缴获了。
他径自倒在松软的靠枕中,彻底晕了过去。
郁医生做了28年的产科医生,总共接生了一百多个婴儿顺利来到这个灿烂的人世间。
可他最近才发现。
原来他的修为根本不够,还是一个会被世俗牵着鼻子走的人啊。
他的反常,连徒弟王齐也看出来了,总是借助各种借口,想要跟他套话,问出那个富婆究竟是谁。
郁瑟羞耻难掩,含含糊糊地搪塞他说,“小孩子不要一天瞎打听大人的事。”
又说,“23号床的产妇今天办理出院手续,你记得跟进一下后续的情况,把相关的报告整理好交给我。”
王齐虽然心中有诸多好奇,但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应声答道,“好的,师父,我明白了。”
郁瑟微微颔首,转身走进了办公室,将门轻轻关上。
他坐在办公桌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枫音尘那张艳丽绝伦的脸蛋,从外套中慢慢地露出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奶白的样子。
郁瑟叹了口气,完了,他这两天简直连路都不会走了,仿佛两条腿之间有了什么障碍似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郁瑟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慈康产科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且小声的求助,“郁医生,我是林宇良,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我快撑不住了。”
郁瑟闻言,神色一凛,立刻站起身,极其关心问道,“怎么了?宇良?你发生了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郁瑟脱掉身上的白袍,准备按照林宇良提供的位置出门找他。
枫音尘恰好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准备敲门进来。
此时的枫音尘,一点也找寻不到那天的娇弱无助,反倒直挺挺得挡着门,比一座山还难以撼动。
郁瑟觉得自己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了。
但是脸却情不自禁得红透了嘴角紧抿,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实在不好意思先开口。枫音尘看了看他,直接猜准了,“瑟瑟,你要出门吗?我送你去。”
瑟瑟?
郁瑟觉得一个28岁的大男人被叫这种暧昧的昵称,简直不忍直视,立刻拒绝说,“这里是医院,我的工作场所,请叫我郁医生。”
枫音尘立刻垂低了眼角,“好的,郁医生。”
“你想去哪里,我来送你。”
郁瑟自己没有车,无论去哪里确实很不方便,但是他实在不能跟枫音尘坐在同一个空间里。
好
枫音尘得逞了一次,肯定还想得逞五六七八十次。
那天的最后,是他将郁医生抱回到对方的房子去的。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郁医生离开枫家之后买了新房子,就在医院附近。
枫音尘现在连郁瑟哪里最敏锐,也能说得出一二来了。
枫音尘说,“行,我不跟你去,不过你坐我车去。”
又向郁瑟伸出手道,“你的家门钥匙给我一下,我到你的生活场所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