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无法从这个梦中苏醒,只能用双手紧紧扣住床单,连脚趾也在蜷缩用力,直到新铺的真丝床单变得被汗水浸透。
“枫音尘。。。。。。。”
郁瑟的梦呓中,饱含焦灼地呼唤着这个恼人的姓名,似乎想借助呼唤,从这迷幻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回归现实的清醒。
但梦中的枫音尘如同强势霸道的美人蛇,紧紧束缚着他,纠缠着他,让他沉沦在这既痛苦又甜蜜的边缘。
枫音尘的身影在梦境中愈发模糊,却又狠狠地真实,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遍遍在郁瑟的耳边回响,挑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郁瑟挣扎着,试图抓住一丝理智的丝线,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仿佛要永远迷失在这片由枫音尘编织的梦境迷宫之中。
最终,小黑蛇缓慢地松开了盘旋扭动的身躯,可能是它听见了枫音尘的名字,也有可能是从舌尖碰触到的空气中,品尝出了奇妙的味道。
总之,小黑蛇伊尔曼从郁瑟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像是安装了精准的定位雷达,又沿着原路爬回墙角,重新返回到一片溟濛不清的昏暗当中。
适时,是凌晨五点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开始穿透窗帘的缝隙,钻入建筑内的每一个角落。
枫音尘刚完成半个小时的晨练,现在正赤着上半身,站在运动器械前做最后一组拉伸。
汗水顺着他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枫音尘的美貌无疑是充满相斥性的,他的脸蛋有多么无懈可击,他的身段就有多么令人眼眶发热。
然而他的美貌又具备如此的相容性,只要不将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脱掉,根本猜不透如此妖颜惑众美人,在脖子以下究竟隐藏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做完拉伸,枫音尘从冰箱中取出一瓶fillico,拧开瓶盖痛快地畅饮。
枫音尘很珍惜每一次的锻炼机会,假如没有将身体的潜能彻底发挥出来,他就会觉得这一天都白费了。
换句话说,他尤其珍惜眼前的健康,不允许身体状态出现任何一点下滑。
小黑蛇伊尔曼在整座宅子中经常穿梭,以至于每一个房间内,都有枫音尘叫人给它特意留下的孔洞,方便它自由进出。
伊尔曼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每当它从某个房间游弋到另一个房间时,总是显得格外惬意。
它今天尤其的惬意,以至于惬意过头了,当枫音尘站在原地,刚喝完水的时候,它像是天降奇兵似的,从屋顶的垂花灯罩倏然降落,笔直地掉在枫音尘的头上。
枫音尘居然面不改色,完全不会产生任何慌乱感,由着小黑蛇慢慢找准了平衡,从热汗淋漓的头顶慢慢垂至肩头。
枫音尘意幽幽道,“一晚上终于疯够了,知道回来了?”
说起伊尔曼,与他之间的渊源异常深刻,甚至比起枫澄三兄弟更加亲昵。
——是他活着的证明。
伊尔曼仿佛能听懂他的嘲讽,像是一只撒娇的狗狗似的,主动用蛇尾攀住枫音尘的肩膀,而蛇头则讨好地去磨蹭枫音尘的嘴唇。
“坏东西。”
枫音尘由着它放肆讨宠,蓦得嗅到一股浓重的咸腥气味。
与他那种荷尔蒙超级爆表的味道不同,而是一种更加原始且纯净的感觉,仿佛带着蛋清般的自然腥味。
这令枫音尘立刻感到不满,捏住伊尔曼的七寸,提起来责难道,“喂,你早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你现在可是一条兰花美人蛇,不要总是偷偷溜出去偷鸟蛋吃,好不好?!”
“真是一天不教育你都不行。”
正好枫音尘要洗澡,直接提住伊尔曼一起泡澡,顺便祛除一下鳞片间染到的腥气味。
与此同时。
郁瑟也蹲在浴室地面,面色不虞地搓洗着昨夜换下来的内裤。
上面沾满了又浓又腥的,放在温水里搓洗了七八次,都还感觉清洗不干净。
郁瑟觉得很羞耻,平生说了第一句脏话。
妈的,这是春心萌动呢?
只要回忆起夜里做的荒唐梦,梦中的枫音尘姿色妖娆,引得他天翻地覆。
也不至于大清早起床,第一反应自己的内裤里凉飕飕的。
该死,真该死!
郁瑟小声地警告自己,“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对枫音尘怀着如此肮脏的遐想?!”
手上的动作愈发凶狠,恨不得给内裤当场搓出来个破洞。
可能是之前有了这样一件难堪事。
所以郁瑟与枫音尘再次同行时,主动坐到了车子的副驾驶座。
枫音尘坐车时有个习惯,从来不喜欢在车上过度交谈,即使是说话,也只是问一点必要事。
郁瑟一直担心他会询问自己,昨晚睡得好不好。
当然不好,自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