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一把死死拽住他的手臂,瞬间扫过他胸口的工牌,另一只手猛地抓向他脸上的口罩。鹿潋昊眼中凶光毕露,藏在口袋里的手闪电般抽出,一道寒光直刺裴颂面门。
手术刀。
裴颂反应极快,侧身闪避的同时,一记凌厉的鞭腿狠狠踹在鹿潋昊的腹部,“呃啊!”鹿潋昊痛哼一声,手术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裴颂目光如冰,看着蜷缩在地的鹿潋昊:“鹿潋昊!你好大的胆子!”
然而,就在裴颂准备上前制服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猩红激光束猛地从鹿潋昊袖□□出,如同毒蛇吐信,直射裴颂双眼!
裴颂下意识地侧头闭眼,本能地抬手遮挡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这一刹那的迟滞,鹿潋昊忍着剧痛,猛地扑向婴儿床,一把抱起啼哭的小裴歆冉,撞开挡路的裴颂,疯狂地冲出病房,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裴颖刚下飞机,坐在前往云城市区的车里。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她心绪翻涌。瑞士湖心古堡的宁静生活固然诱人,可内心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她是否太过自私?是否太冷血?
车子刚在医院停车场停稳,裴颖便推门而下。她快步走向住院大楼,刚踏入大厅,一阵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婴儿啼哭声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护工服,戴着口罩帽子,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推着一辆医院常见的婴儿车,脚步匆忙地朝着侧门出口走去。
这个人有点眼熟。
那包裹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哭得声嘶力竭。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裴颖。她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拦在推车前:“站住!”
推车的“护工”鹿潋昊一惊,猛地抬头。
就在裴颖出现的瞬间,婴儿车里的小裴歆冉仿佛感应到了亲人,哭声更加凄厉。裴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孩子挥舞的小手腕上——那里系着一条印有医院标识和母亲信息的手腕带。
这是裴颂和鹿柠之的孩子。
裴颖一眼认出护工的身份。
鹿潋昊。
“鹿潋昊,放下孩子。”
鹿潋昊眼中凶光暴涨,他不再伪装,左手死死护住哭闹的婴儿,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尖锐的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毫不犹豫地朝着襁褓中的婴儿扎去。
“住手。”裴颖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伸手便要去夺那注射器。正和鹿潋昊的心意,鹿潋昊反手将孩子抛了出去,裴颖将小裴歆冉紧紧揽入怀中。
然而。
就在她接住孩子的同一刹那。
鹿潋昊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得逞,他将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了裴颖毫无防备的侧颈。
“呃!”裴颖浑身剧震,冰凉的异物感伴随着剧烈的刺痛传来。她还是将孩子放进了婴儿车里,随着鹿潋昊拇指用力一推。
针管内的药液被尽数进入裴颖的血管。
一股冰冷瞬间从脖颈蔓延至全身,天旋地转,无边的黑暗便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
鹿潋昊在医院公然抢走小裴歆冉的惊天事件,瞬间引爆了裴家和鹿家。整个医院高层震动,所有人都看着监控设备。
她们发现鹿潋昊不仅带走了小裴歆冉,甚至还带走了裴颖。
VIP病房区域被凝重的气氛笼罩,鹿柠之强撑着产后虚弱的身体,鹿夫人陪在她的身边,一边宽慰她,一边说医院安保太差了,鹿潋昊真不是东西。
鹿柠之一把将她拽进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反手锁上了门。
鹿夫人惊讶道:“你干什么?”
“妈妈。”鹿柠之的声音因极度紧绷而微微变调,“告诉我,鹿潋昊把冉冉带到哪里去?!”
鹿夫人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不知道啊柠之!他疯了!他”
“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鹿柠之厉声打断她,步步紧逼,仿佛要撕开所有伪装。
鹿夫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戳中了最不堪回首的秘密,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什么!那都是多少年前”
“多少年前?!”鹿柠之猛地抓住鹿夫人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鹿夫人痛呼出声,她眼中燃烧着母亲绝望的火焰,“多少年前的事情,妈妈你还没看透他这个人吗?我不妨告诉你,我当年被拐卖就是他的手笔,他恨我,还要抢走我的孩子。”
“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把我的冉冉还给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泣血的绝望。
鹿夫人被女儿眼中那近乎疯狂给击垮了心理防线。
她看着女儿苍白憔悴的脸,想到那个刚出生就落入魔爪的小外孙女。她确实知道鹿潋昊喜欢她,顶多鹿潋昊就是暗恋,纠缠。
鹿潋昊说遇见她误了终身。
这些年鹿潋昊孑然一身,但是一直在京城。
她总归有种愧疚的感情,她便送了一套房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