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从追命的吻里感受到了他酸涩到难以忍受的心情,嫉妒、怒火、伤心,不能自制,所以吻变得激烈又狂乱,如疾风骤雨般令承接的人艰难应对,连呼吸都应接不暇,差点喘不上气来,胸口不住起伏。
他被吻得站立不稳,好在他的腰身被追命牢牢抱紧,整个身体倚靠着追命,完全被追命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托住,所以哪怕双腿发软,却也不用担心会跌倒,因为有人像是怀抱着一件珍贵易碎的物品般环抱住他。
可身体被珍惜对待,唇舌却在激烈地碰撞,似暴雨袭击海岸,又猛又急,仿佛要将月笙整个人吞没一般。
月笙承受不住地双手撑在追命的胸前,想要用力推开他,嘴里也发出支吾含糊拒绝的声音。
但这点力度又怎么可能推得动追命,反而叫他越发的不甘心、焦躁不已。
因为他不是他心中之人,所以现在连吻他都不愿意了吗?
因为顾惜朝来了,因为今晚这酒香浓郁,所以睹酒思人,连碰都不允许碰了吗?
追命突然想到,那晚月笙第一次对他提起自己有喜欢的人,爱而不得,也是因为喝了这酒,所以果然是如他所想那般吗?
所以,他是不是猜对了?
追命眼眶发红,伤心又绝望。
情难自制,还未曾表明心意,就已经输得彻底吗?
难道,要他这样放弃?
可如此想着,唇舌却舍不得离去,反而纠缠地越发深入彻底。
追命睁开双眸,他平日里的一双明亮笑眼,此时却蕴含着吓人的炙热温度,深邃幽暗,烈火燃烧不尽。
他盯着月笙的目光似要把人烙印进心里,最好足够深刻、刻骨铭心不能忘记。
所以这般叫他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他绝不会放弃,哪怕是抢夺劫掠,也要将月笙困在他的身边。
于是追命吻得越发令人窒息,怀抱着的双手也越来越用力,密不可分,把人与自己紧密贴合。
月笙像是要溺死岸边的鱼,再不呼吸新鲜空气,马上就要憋死了。
他极力地往后仰,双手使劲按在追命的胸膛上,连眼角都沁出一些泪珠,脸颊绯红不已。
追命终于松开了他些许,唇舌带着暧昧的晶莹拉扯着离去一点,但双手仍紧紧按压着月笙的腰身,结实的双臂箍着他,好像要将细瘦的腰身折进自己的怀里,使他身体被迫向后弯曲成一个旖旎暧昧的弧度。
月笙喘息着说:“你、发什么疯?”
下方是没有一点空隙破绽的贴合,布料似化作无物,是温度毫不遮掩地传递。
他顺势想要脱离出追命的怀抱,双手相抵,脚步也往后退去。
可追命追逐着他,跟随着他的脚步向前迈进,双腿交错、布料交叠又错开。
月笙的脸色愈发绯红难耐,连耳尖都染上欲色,本来还算正常的步伐也变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直到他退无可退,腰身撞在了沉重的桌案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动,被迫停止后退。
然后追命掐着他的腰,轻而易举地一把将他提起,令他坐在了桌案上面,笔架被碰倒,一些书本也滑落下去,不大的声音响在思绪乱糟糟的月笙耳畔,却如同炸雷一般,令他忍不住转头去看。
可追命却又在这时伸出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颚,捏住他的半张脸,令月笙动弹不得,只能看向他。
追命的气息急促不已,喷洒出的气流也滚烫炙热,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
他完全注意不到旁的了,眼里只有月笙的存在,忍耐的汗珠自额前滚落,胸膛上也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你现在看我,像是一个疯子吗?”追命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月笙,舍不得挪开一点眼神,仿佛要与其粘连在一起。
“你不是疯子吗?”月笙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