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收起盒子,躺回床铺,眼上的缎带未摘。
只听得它的声音扭曲、如蜡般融化,仿佛腐烂的泥巴吐出黏腻的气泡。
……
次日清晨,钟声响起。
听见其他人起床、换衣的忙碌声音。
有人踢到玻璃珠,听见刺耳的笑声。
“啊!”
“怎么了?”
“你们没听见吗?”
“什么?”
刚刚踢到的玻璃珠消失不见,她揉了揉眼睛,害怕地攥紧脖子上的十字架,画了个驱逐恶魔的倒十字。
“没……没事。”
郁欢这才摘去白绸,起身与她们一起。
她们着修女袍,离开居所,从不远处的另一栋相似建筑里走出许多修士来。
修女、修道士混居的修道院?
用过早饭后的郁欢脱离人群,她习惯于先探索地图的边缘。
完全封闭式的修道院,两层楼高的围墙上有尖锐的铁刺。
门在哪里?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通道,她用力将玻璃珠丢出墙,只听得刺耳的尖叫声。
玻璃珠回到盒子里。
路不在这里。
午后遇到个没见过的玩家,呆头鹅般问她合作。
郁欢控制他探索食堂和院长的房间。
没有任何往来书信、食物自给自足,全然是座孤岛。
傍晚,郁欢踩过地图,回到宿舍,发现早上踩到玻璃珠的女孩不见了,审视其她人的面容,心下了然:
看到不存在的东西是这里的禁忌。
次日清晨,郁欢潜入修道士的宿舍,盯着一张闲置的普通床铺思索。
那个玩家的面板还可查看:
【77号休息区】230万宇03018022250他还活着,他的思维原为她控制,昨夜却被其它存在夺走控制权。
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意识如同融入海水中的水珠,已然不是他本身。
麻烦。
郁欢面上波澜不惊,思考着其它的对策。
第四天,玩家和原住民都在消失。
午饭时,一个修道士突然发狂,发出非人的嘶吼声,杀死身边的人,边嚎叫边跑出食堂。
她录下这不可理喻的声音,跟着他走进教堂。
他爬向十字架上的石塑基督像,自己却随着接近逐渐融化。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变得如乌云般厚重压抑,白色的石像镀上一层灰暗的衣。
教堂的大门骤然关闭,呓语不断。
他只剩一颗头颅,骨骼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断裂,变成肉泥,化作一条黑色的液态朝圣路。
……
出来时,她与隔壁二楼的院长视线相对,对方的视线转向她的背后。
另一个高阶玩家走来与她相认。
孟楷,总榜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