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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注视着柴郡猫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眉头微皱。
说真的,我已经完全搞不清这只疯猫究竟在想什么,又想要做些什么。
又或者,它根本什么都没“想”,自然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想要做”的事,单纯只是在自娱自乐。
到头来,认真试图解读那些疯言疯语的笨蛋,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就此打住,柴郡猫却忽然收敛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它慢慢踱着步,肉垫踩在草地上几乎没有声响,绿眸罕见地幽深如井。
“至于你问的——‘摘下面具之后,会生什么’……”
“也许啊……一切,都会生。”
“也许你会现——面具下面,其实又是一张面具,再下面……还有一张。”
它忽然停下脚步,猫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斜歪着,绿眼半眯,嘴角轻翘。
“又或者,”柴郡猫低笑一声,“你会现,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正的脸’。”
说到这,它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荒唐得不可思议的趣事,一边咕噜咕噜、喵呜乱叫,一边开始追着自己那条灰黑条纹的尾巴原地打转,语调欢快疯癫。
“不不不不不——!”
“也许呀,什么都!不会!生!哦!”
“也许你会摘下它,现风依旧是风,草还是草,你还是你,只是……”
“只是你已经不知道,到底哪一张才是自己最初的脸了。”
“是你以为的那张?是你记得的那张?还是你希望别人看到的那张?”
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扶住额角。
果然,这只疯猫还是老样子。
刚才那一瞬间的深沉,八成又是它临时起意的表演。
现在倒好,问题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就像它现在转来转去的模样,无论怎么转,终究还是个圈。
我正这么想着,柴郡猫却突然一个急刹车。
尾巴陡然停住,猫头却还在惯性下猛地向前一冲,恰到好处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尖。
它就维持着这么一个将自己吞进自己嘴里的姿势停下,仰起头看向我,那副标志性的笑脸因为衔着尾巴而略显滑稽。
“不过嘛,”柴郡猫嚼着自己的尾巴,含混不清道,“最有趣的地方在于——”
“当你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你其实就已经开始在摘它了,不是吗?”
我一愣,掌心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
面具……我在摘面具?
可柴郡猫口中的“面具”,到底指的是哪一张?
是希珀尔亲手交给我的那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的身份?我的记忆?还是……
思绪突然被一阵轻快而不怀好意的笑声打断。
柴郡猫已经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我面前,毛茸茸的尖耳朵愉快地抖动着。
“哦哟哟,我亲爱的小疯子,你看起来真是迷茫极了。”
它用爪子捂着嘴,眼睛弯成两道绿色的月牙,活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难不成,是我把你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吗?
“欸呀呀,这可不像一只通情达理的猫会做出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