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霍云!”端木芊急切地呼唤,嗓音干涩沙哑。
霍云眼睫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眼“芊儿姑娘……”
“到她了!”巩乙指着端木芊,巩丙摸索着钥匙,锁扣上的铁链与铁笼出剧烈碰撞,宛如催促的鼓声急切和压抑。
端木芊不可置信地看了旁边那人,预感他们也要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你们干什么?”霍云疯狂晃动着铁笼,聚神时却现自己的妖力被压制了。
“你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了!”巩甲取出一个新的瓶子,将刚才那鲛人的血放了进去。
端木芊看着巩乙伸来的大手头皮麻,极度恐惧而产生了一丝逃命的勇气,她迅起身,弯腰从巩丙的腿边滑了出去。
“哼!还是个烈性子人!”巩乙扯起一抹笑,下一秒出现在了牢房门口,扫腿一脚踹到端木芊肚子上,直接将其踢撞到了刚才的位置。
“混蛋!”霍云拼命想要从缝隙中挤过来,巩丙看着被踢得靠在墙角喘息都困难端木芊忍不住开口“老二,你这也太狠了,一个姑娘而已,用用鞭子就行了!”巩丙说完手上出现一条长鞭,挥舞打在了晃着铁杆的霍云身上“啊!”霍云出惨叫,痛感让他缩了回去。
巩乙蹲下伸手将端木芊的右臂一把拽了过去,端木芊忍着腹痛拼命向后缩,强大的力量反差让她无法与巩乙进行长时间的拉扯。
端木芊情急之下直接咬上了对方扼着自己手腕的胳膊。
“啊!臭女人!”巩乙气急一巴掌扇在了端木芊脸上。
巩丙直接一鞭子抽在了端木芊小腿上,巩乙扇她的力道太大,脑袋撞上了墙壁,她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惧将她紧紧包裹。
“滚开!你们别碰她!”霍云不知从哪里迸出一股力气,猛地挣扎起身直接扯断了铁栏,扑向巩丙。
但他力量有限,还没靠近端木芊被巩丙轻易反手一巴掌扇了回去,出一声痛哼。
“他娘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巩乙啐了一口,再次抓向端木芊,随着手中弯刀在端木芊手腕上落下,巩丙连忙拿过巩甲手中的玉瓶,开始接血。
巩乙看着被霍云弄断的铁栏杆,妖力作用仿如无物般穿了过去“狗东西,还没到你,你急什么,还把笼子弄坏了!”巩乙一把掐住霍云的脖子,按着他的脑袋一次一次撞击地面,出撞击声。
呼吸不畅让霍云的脸开始青紫。
“行了,别玩了,快点干正事,还有那么多人要采呢!”身后的巩甲开口提醒。
“老大,这不是为了给新来的一点颜色瞧瞧嘛,其他的早就乖乖顺从了,比老鼠还乖!”巩乙出冷笑,泛着银光的刀刃在霍云手腕划过,鲜血直流,巩甲递过玉瓶,血液无声渐渐将泛白透明的瓷瓶装满。
随着他们封闭玉瓶,慢慢走向其他关押的笼子,那些犹如被驯化一般,不用提醒便乖乖将袖子撸起,手伸了出去。
“芊儿姑娘……”霍云顾不得手上伤口慌慌张张穿过自己刚才撕扯开的洞口。
“笼子破了,不补一下?”巩丙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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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两个小废物,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他们多活一天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可别没了希望嘎巴死了,那才麻烦!”巩甲看着木匣中一瓶又一瓶的鲜血,仿佛看到了有朝一日自己比肩神明的模样。
霍云想要调动妖力帮他们疗伤,多次无果,急得渐渐带上了哭腔“芊儿姑娘!”
随着手腕冰凉的痛感漫上来时,端木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遭遇的一切并非做梦,而是真真切切。
“霍……霍云?”端木芊捂住伤口委屈地红了眼,半边脸上还有刚才被巩乙扇过留下的手印。
“芊儿姑娘,对不起,我调动不了妖力,对不起!”霍云边哭边道歉,他不敢相信他自己竟然这般无能,无法保护自己的朋友。
端木芊看着霍云手上的伤突然想起以前龙楚说过妖族的血远少于人族,流血会加生命的老化,连忙在随身的包中翻找药品。
“霍云,你别怕啊!会没事的!”端木芊努力控制着抽噎,幸好以前龙楚给她过创伤药,就是不知道对霍云管不管用!
那三人血液采完,走时重新锁上了囚笼,还略带嘲讽地看着他们二人在包扎的伤口。
“蠢货,还知道给自己养好,真是懂事!”巩乙冷冷一笑,三人扭头离开。
端木芊给他们包扎完看着纱布忍不住突然崩溃大哭“龙虾……”
端木芊扭头抵着墙壁抽泣,以前在龙楚身边,就连胳膊炸伤她都不以为意,她知道龙楚会帮她,可是现在她在一个全然未知的环境,她甚至不知道龙楚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葬命在了紫蛇手中,巨大的迷茫和无助压得她喘不过气“我讨厌这里,龙虾,龙虾……”细碎的呜咽声满是哭诉和委屈,在寂静幽暗的地牢里蔓延。
霍云抹着眼泪,看着端木芊陷入绝望,他也从未离开过四位兄长的身侧,也没遭过什么罪,现在竟然落到了取血的妖贩手中。
两人哭了很久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前来送饭的老者颤颤巍巍从底下递进来汤水。
端木芊抹掉眼泪上前看了两眼,一碗没有几粒米的水,一个馒头,还是硬馒头“虐待,简直是虐待!”端木芊抬脚“啪塔”一脚踹飞了出去。
引得旁边的鲛人投来目光,有一丝佩服,又有一丝同情,毕竟妖不吃饭能抗几天,人就不一定了。
霍云看端木芊不哭了,自己也抹掉了眼泪。
放饭的老者一看端木芊给踹出来了,碗都摔碎了,摇了摇头“你以为这是你家厨房呢,也不怕饿死!”
端木芊瞪了眼那老头,她才不会在这里等死。
霍云将他的那份端了过来,看着端木芊泛起血丝的嘴唇“芊儿姑娘,喝点水吧,不然你人的身体撑不住的!”
端木芊见状一把按了下去,环顾了一周看到鲛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便将霍云拉着转了个方向“霍云,你现在一点妖力都使不出来了吗?”
霍云抬手,摇了摇头“芊儿姑娘,这地牢里好像有压制我们这些本来就有妖力的阵法!”
“这是枯木阵,对于我们这种天生自带灵力的生物,压制性极强!”鲛人开口提醒。
霍云见状想要上前询问,却被端木芊拽住,摇了摇头“别和他们搭话!”
霍云不懂但照做。
入夜后,周围一片寂静,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幽暗的环境中,分布不齐的烛火一晃一晃,入口处携带的冷风将烛影带动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