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色目光在沈棠身上交织着,有艳羡,有惊讶,也有嫉妒……
女生身材纤瘦,穿一件很寻常的浅绿色衬衫牛仔裤,肩颈薄长白皙,简单大方且得体。
她全然无视那些目光,不骄不躁地站起身,“谢谢吴老师夸赞。”
清丽的面上挂着谦和的浅笑,平日里那股清冷淡然的气淡了许多,一身浅绿,在闷抑的包间里像是投入一小束春天,生机勃勃,却又美好到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吴琳喜欢能力强,且控场能力强的人,微笑:“之前你采访闻先生的那篇报道我看过,讨论度空前绝后,内容也很有深度。”
众人忙附和是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Linda怕沈棠不会这些人情世故,到时候落人口舌,于是带着她向吴琳敬酒。
沈棠也不扭捏,跟在Linda身后,将倒满的酒杯利落下肚,白净的脸瞬间爬上红晕。
吴琳笑,“以后好好合作。”
场子很快又热起来,话题换成其他的,沈棠成功隐身,回到座位往杯子里倒白水,试图将辛辣的酒味冲淡。
而像庄羡停下干饭的筷子,“沈棠老师,刚刚吴老师夸你的时候,我看到许台花那边脸快绿了。”
沈棠抿了口茶,抬手帮她摁住转桌,一块鲜美的鱼肉被顺利夹到庄羡碗里,她瞬间感觉好幸福,“我真是爱死你了棠棠老师!”
沈棠莞尔,“他们都在喝酒,你多吃点。”
同样刚敬完酒的Linda坐回来,见状故意哼了声,“怎么不帮我夹菜呢,果然是淡了。”
沈棠又用公筷,给她也夹了一块鱼肉。
庄羡精准吐槽:“Linda老师,你几岁了呀?”
“三岁。”
三个人笑作一团。
-
后来又觥筹交错了很久,人都喝嗨了,菜也没喝吃几口。
中场休息的时候,忽然不知道谁说了句:“刚刚我出去上厕所时,看到闻家先生在楼上包间。”
台长沉吟了下,又让服务生拿了瓶茅台来,便要带着几位心腹离席去隔壁包间敬酒。
闻鹤之那样的人,谁都想攀附,虽然港台和闻家瞧着八竿子也打不着,但其中门道关系就像是暗线绕成的毛线团一样,千丝万缕地牵连着。
包厢门被拉开,又不知道谁提起来沈棠之前给闻鹤之做过采访的事儿,很快沈棠也被拥着拉入敬酒人群里。
外面的风挺大的,吹的她几缕发丝稍乱。
沈棠这是第一回跟着大领导去给人敬酒,说实话,挺新奇的。
如果对象不是闻鹤之的话。
包厢门
被拉开,暗黄的灯光透出来,里面有人陆续起身,领导拎着酒杯,和他们一一笑着打招呼。
看清楚里面情形,沈棠不动声色地往后靠。
而此时主座上闻鹤之正松散靠在椅背,修长精致的手指捏着个小玻璃杯,温雅松弛,却又恰到好处,连语速都是匀速的、和缓的,漫不经心地应付着港台领导。
酒局冗长乏味,包厢闷热。
闻鹤之解了两粒扣子,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视线却不经意瞥到人群最外头一个熟悉的身影。
年轻的女生站在一群老油条中间,脚尖偏移,似乎为了不引人注目,隔几秒钟往后挪一小步,再隔几秒钟往后挪一小步,如此反复,很快就挪到了人群最外围,一副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样子。
闻鹤之盯着看了半晌,心里最后一丝漫不经心感也散尽。
窗边。
吴琳见闻鹤之的目光落在这边,很顺其自然地小声问沈棠,“你认识闻先生?”
原本在走神的沈棠被这么猛地一问,脚步一顿,下意识回:“不认识,怎么了吗?”
吴琳觉得奇怪,闻家的采访她几年前就一直在争取,尤其是这位新上任的话事人,一向低调鲜少露面。
就算是她之前动用家里关系,也没能见上一面。
更何况,沈棠那个采访她看过,作为新人记者,沈棠的水平确实在线,可那场采访。
完全不像是说几句模棱两可的套话,而是几乎把行业内,能讲的,不能讲的都告知了,含金量多高就不必说了。
甚至,更多的是在有意配合。
吴琳问:“只是好奇,你之前怎么拿下采访的。”
沈棠如实回答,“闻先生本来就同台里约定好了要专访,只是当时台里……台长很难做,也不抱什么希望,就把这个机会给我了。”
这么简单的吗?
吴琳半信半疑,但看沈棠的面色,确实也不太像是说谎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而此时酒桌上。
盛旭八卦的目光落在闻鹤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