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到吴律师了。”
“妈怎么样了?手术不是明年年初吗?”
叶负舟叫的太自然,傅见昀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傅景澜。
顿时有些好笑,帽衫领口露出大片锁骨,傅见昀嗅到了很轻的沐浴露香味,让她忍不住凑的更近些。
“没事。”
鼻尖触碰到暖融融的皮肤,下一秒又被人躲开了,
叶负舟捧着她的脸,严肃道:“我想听。”
“和我说说好吗?”
态度强硬的叶负舟很少见,傅见昀不是有意瞒他,只是习惯了什么都自己扛着。
她沉默了一会才道:
“这两次检查的情况很好,不影响手术安排,只是前段时间身体突然对某种药物过敏,她有些着急了。”
“免疫力下降,身体的抗药性增加,难免会这样。”
傅景澜对自己的身体总是很悲观,处理遗产的律师来了好几次,她好像在用这种方式确定傅见昀是否开始准备她的后事。
生老病死是无解的难题。
傅见昀很轻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外婆病重的那段时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说来奇怪,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入叶负舟的梦境了。
她还没有找回这部分记忆。
经历过很多事,已经变得成熟的傅总难以释怀,那曾经的傅大小姐呢?
傅见昀有些累了,精神疲惫,偏偏那根神经时刻紧绷着,她其实很怕傅景澜会出事,怕听到任何有关手术的字眼,怕吴律师拿着的厚厚资料,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吴律师来了三次,那边的股东也开始接触我,开会到现在也拿不出什么章程……”
“理智上我应该帮她稳定局面,那么多员工在等着安排,我不应该排斥,感情上……我只接受手术成功。”
傅见昀一直觉得这些事情告诉叶负舟也只是徒增他的麻烦,
在疾病面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心思过于细腻的叶导演会和她一同陷入情绪的牢笼里。
出乎意料的,叶负舟没有安慰她,他冷静的对傅见昀说:“我们一起想想这段时间应该做什么事。”
“接手公司,暂停国外业务,控制舆论,确保员工正常工作,股东那边准备两套方案,如果手术成功……如果手术不成功……”
傅见昀眯着眼睛开始想这段时间自己做的安排,失笑摇头,“我其实什么都安排好了。”
叶负舟低头和她额头相贴,“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做好万全准备,剩下的交给时间,这不是傅总教我的吗?”
傅见昀微微出神时,叶负舟的脸在眼前放大,黑亮亮的眸子盯着她,半阖起眼睛,唇瓣很慢的落在颈部然后向上。
只一瞬,傅见昀就回神,
侧头寻着他的唇瓣,吻便落了下来。
这个吻蛮横又霸道,不似叶负舟安慰人的温情,带着满满的掠夺性,空气变得稀薄,鼻腔被她撞得有些发酸,舔舐的唇舌纠缠撕咬,傅见昀将人逼得身体后仰,几乎整个人都靠坐在了冷硬的办公桌上。
这是一个情绪浓烈到近乎窒息的吻,叶负舟牢牢收紧怀抱,温柔回应着承受傅见昀的一切发泄,他对于欲望总是很克制,被肌肉包裹住的颀长身形没有带来任何攻击性。
每当这种时候,傅见昀总是忍不住去想,他们曾经到底是怎样磨合的。
成熟的傅总做事很有分寸,她在意叶负舟的感受,这次在一起后,她没有提过两人的工作,没有参与他的职业发展,克制着占有欲,但这种克制总有冲破理智的时候。
予宇欲求的叶负舟,冷静克制的叶负舟,敏锐察觉她一切情绪的叶负舟,傅见昀生出一股近乎破坏性的占有欲。
口腔充斥着血腥味,叶负舟被她的舌尖划过上颚,身体触电一样发软,双腿撑着地面借力,喉结不住做着吞咽动作。
他感受到傅见昀的吻逐渐变的柔和,鼻尖贴着他的侧脸,
“电影要上映了吗?”
傅见昀带着冷意的手扶在他的颈侧,叶负舟没感受到望过来的视线带着怎样的情绪。
“顺利的的话明年下半年,现在是后期剪辑阶段。”
傅见昀:“还需要投资吗?”
叶负舟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拍摄前期已经有足够的投资了。”他怕傅见昀多想,补充道:“电影一般是拍摄筹备和拍摄时需要投资,现在只等电影通过审核找渠道发行。”
不能投钱傅总并不满意,她摩挲着叶负舟的下巴思考自己有什么这方面的人脉。
叶负舟笑了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后,卖身求荣道:“傅总有兴趣做下一部电影的投资人吗?”
傅见昀拍了他一下,轻巧的转身,和他拉开些距离。
和他胡闹一会,傅见昀心情好多了,叶负舟看她神态放松下来,认真道:“我们谈谈好吗?”
“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两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