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孟律陪陪他,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孟律此刻仿佛变成了这个房间的一块建筑,静静的矗立着,单纯的观赏江岑西。
她从这短暂几分钟的缩影里,看到了江岑西的好多年。
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漫长,空洞的孤寂被放大,他们只好找一些事情来消磨时间。
忙忙碌碌企图将房间填满。
他们是最不幸的两个人。
她随孟余搬家到又一个陌生环境时,江岑西在一个人输液,她频繁转学遭遇校园霸凌时,江岑西被追债的人堵上门。
糟糕透顶的生活塑造了两只残缺灵魂。
后来他们都被留在这里,兜兜转转相遇,互相吸引,相互磋磨,却又不敢抱的太紧,某天雾很大,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走散了。
好多年后,孟律事业有成,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终于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时,压抑的回忆开始冒头。
如果当年他们都能更信任对方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们还会把对方丢下吗?
温热的身体被她纳进怀里,手臂缓缓收紧,孟律从身后抵着他的颈窝,“江岑西,你怎么这么爱干净?”
“习惯了。”
孟律身上的温度很凉,江岑西任她抱着,想让这个怀抱更久一些。
生病竟让人变得黏黏糊糊却又沉默寡言。
孟律数着他的睫毛,给他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市校区环境很好,老师很负责任。”
“上课第一天做了一套数学卷子,我做完三分之二时,班里已经有十多人全部写完了。”
孟律粗着嗓子模仿李纯江:“你这个学生你怎么倒着做题?选择题不做二十五分不要了?”
孟律听到了江岑西的低低的笑声。
江岑西:“蛋炒饭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但是吃了快一个月,老板还拒不创新。”
孟律近一年都不会想吃蛋炒饭了。
“江岑西,该你了。”
“给我讲讲你的事。”
江岑西还没来得及拒绝或者转移话题。
孟律就拉着他朝卧室走。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退烧药生效后,困意席卷,回应孟律时总是慢半拍。
瞬间天旋地转,跌落在了柔软的床褥里。
他这段时间累狠了,解决完家里的事,没有停顿,第一时间去找孟律。
神经紧绷,抱着不安忐忑,反复确定他不是一个人。
直到他得到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回应。
骤然贴到枕头,疲惫慢慢涌上来。
江岑西却不愿意就这样睡过去。
“困吗?”孟律问。
江岑西勉强打起精神摇头。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孟律的重量慢一步被感知到,头发滑下来,落在心口处,又被孟律自己挽在耳后。
他们靠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