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漓点开微信,俏皮的头像没有新回复,她无声喟叹。
蒋时岘以为她疲累,亦未打扰,一路沉默至华御观邸。
管家精确计时,准点上菜。
菜肴中西结合,甄选食材,摆盘精致。
奔波一日,饥肠辘辘,乔漓将胃填得半饱,才想起礼物,于是搁筷起身去拿包。
“这个送你,”乔漓打开水晶罩,把摆件推到蒋时岘面前,“别生气啦。”
餐厅暖光柔软,墨镜猫姿势搞怪,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我听染月讲了,那人骚扰你很多年。”乔漓神态认真,语调郑重,“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
“我会保护你的。”
“”
眉心微动,蒋时岘费力将唇角压平,半晌才道,“行。”
一桩心事了结,乔漓舒气。
晚餐结束,蒋时岘去藏酒室拿酒。
乔漓走到露台,半倚护栏,迎风点燃一支烟。
取杯绕过岛台,蒋时岘顿住脚步。
纤薄背影置于烟雾中,静默沉寂。
近些日子观察下来,他心知她烟瘾不大,偶尔烦闷时才会抽烟来纾解压力。
今天去沪市顺利拉到融资,所以肯定不是为工作心焦,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蒋时岘走过去,递酒给她,“去过孟家了?”
乔漓接过酒杯,“嗯。”
“情况不好?”
烟酒难解忧,乔漓沉沉叹气。
婚前那次舆论危机,蒋时岘清楚孟谦承的为人,后来还特意给孟家项目,以此巩固乔孟两家的联姻,所以没有必要瞒他。
没过多询问细节,蒋时岘只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怔愣一息,乔漓失笑,“不用。”
确切来说,是没用。
狼会因为肥肉而愈加忠诚,但贪得无厌的白眼狼不会。正如蒋时岘先前所言,外力仅可作为辅助,难以决定婚姻的走向和结果。
这时手机震响,蒋时岘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
看到来电显示,乔漓赶忙接起。
“打听一下午,总算有点眉目。”电话另一端,颜佑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孟氏最近没接什么大项目,孟家这几年主要靠孟谦承他爸顶着,孟谦承业务能力一般,开辟不了新市场,参加的酒局基本都是些扯淡吹水的局。”
“我爸管几家银行,每周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家吃晚饭,他能有多忙?”
“而且孟谦承最近跟杨老二走挺近,杨老二什么德性你最晓得唉,别的事暂时没查出来,有消息我再告诉你哈。”
细烟燃至底部,火星乍亮。
皮肤忽被灼烫,蔓延烧至心头。
乔漓倒吸一口冷气,“嘶——”
男人抽出烟头揿灭,皱眉握她手查看,旋即去拿医药箱。
乔漓没管小伤,哑声说谢谢。
“嗐,你跟我客气啥。”
收线,思绪仿佛被风裹挟,纷乱又无奈。
是了,且不提
佑青父亲,她身边有更直观的例子——蒋氏集团规模远大于孟氏,而蒋时岘呢?除了出差,即使晚上有酒局应酬,归家也不会超过十一点,周末绝大部分时间亦是在家办公。
所谓工作忙,不过是出去玩儿的借口。
怔神间,语音电话弹出来。
乔漓垂眼,按下接听键。
“喂?嘉嘉姐。”
“漓漓,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才看到你留言,有什么事吗?”
乔澜朋友不多,其中关系最好的便是大学室友汪嘉。汪家主做传统业,虽没抓住风口转型,但根基还算稳固,在沪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乔漓抿唇,问:“嘉嘉姐,你最近和我姐联系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