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严正卿觉得他是在故意激怒他,却又纵容他的沉沦。在他的纵容下,严正卿越发感到不安,他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房间里装上了监控,出行都有派人跟踪。陆长郁的所有行踪、接触过的人他都要知道,办公桌前被放上了监控屏,他每时每刻都要看着他。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他也曾产生过这个想法,但是一看到小郁的身影,疑虑就消散了。他是小郁唯一的依靠,如父如兄,谨慎点也是应该的,他有责任照顾他。小郁是个乖巧柔弱的孩子,合该他费心保护。但逐渐地,严正卿发现了一些事情。“先生这个玩偶好可爱,我家孩子也有一个,是在游戏厅夹娃娃夹到的。”他抚着黑色羊咩咩的手一顿。“游戏厅”如抽丝剥茧般,小小的谎言就这样被拆穿了,曾经一个怀疑的念头得到了证实。那之前呢?又有多少话是真的“严先生,我们调查到了那天陆先生的行踪。”他眼中那个变乖的孩子,瞒着他和另外两个少年一起出去玩耍,然后骗了他。听着手下一板一眼的报告,严正卿抿着唇,抓着羊咩咩的手越来越紧。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骗他的。小郁一点也不乖,和这只羊咩咩一样,都是黑心的。他会在严正卿回家时帮他解开领带,献上晚安吻,却转头就跑出去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在外面招蜂引蝶,回家了就变了副柔软乖巧的模样。洗过澡后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和幽香,某个隐秘的角落或许还有别人的吻痕。却若无其事地给他的未婚夫准备早饭。严正卿告诉自己没关系,他还小,只是贪玩罢了。可心底的阴暗却开始发酵。他已经无法再告诉自己,他只把陆长郁当弟弟、当亲人看待了。那张他和别人亲吻的照片,是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找借口把陆长郁关在家里,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外面那些觊觎他的人就再也接触不到他了。小郁只属于他一个人。“喝了牛奶好好睡一觉吧。”严正卿面色如常,亲自给他端去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可以不喝吗?我喝再多牛奶都长不高了。”他任性地把头蒙在被子里,孩子气地扑腾,床单被揉皱了,宽松的裤腿卷到膝盖上。毫无防备地把小腿露在男人面前。圆润的膝头像两团奶油,搭在床架上,硌出两道红痕。他的皮肤很薄,一捏就能留下印子。“不可以,小郁要乖。”陆长郁气呼呼地爬起来,一口就把牛奶喝完了,唇边有点可爱的奶渍,被严正卿轻轻擦去。指腹似乎不经意地在湿润的唇瓣上撵过。“好好睡吧,做个好梦。”最好是有他的梦。没有他的话也没关系,他会出现的,以陆长郁未婚夫的身份。黑沉沉的夜晚,一点星子也无,月光却格外明亮。柔软的大床上,陆长郁睡得很沉。门被悄悄推开了,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像是某人趔趄的脚步声,似乎走得不太平稳。宽厚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白惨惨的月光下,圆润的脸颊像奶油一样,柔软、白皙。睡梦中轻轻蹭了蹭那只手,便安心地睡去了。漂亮的眉眼低垂,似乎很乖巧,但严正卿知道那双眼睛的神采有多么惊人。……以及叛逆。他骗了他太多,就别怪他也回敬一次了。冰凉的指尖从他的额头、鼻尖再到那两片说了无数个谎言和爱他的唇上。很软、很弹,像果冻一样。他的唇比说出的话要甜蜜许多。在他枕边,床铺被某个重物压上去,略微向下凹陷。严正卿低下头,甜软的唇就在他嘴边。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是淡淡的甜味,与他的呼吸交缠着。唇齿间似乎已经品尝到那股甘甜。“今夜,你是我的。”嗓音沙哑。终于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时,严正卿才知道他的想象力有多么贫瘠。舌尖叩开他蚌壳一样紧闭的唇。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是他终于发觉压在他身上的某人了吗?他反而更用力地吮吸着,唇齿交融,发出啧啧的响声。可他还是没醒。严正卿有些失落,手掌微微下滑,指尖触碰到他睡衣的带子。轻轻一拉,带子和衣服都松开了。或许是因为他更为年长,表现得实在体贴,知道爱人身上很容易留下印子,他的动作格外小心。月光下,雪白的皮肤上流淌着皎洁的月光。他的略饱满的胸膛、纤细的腰、丰腴的臀和细长的双腿,无一不精,浑身上下都如珍珠般莹润白皙。严正卿是个合格的、年长的爱人。“别怕,不疼。”他怎么舍得让小郁受伤呢?他是个娇气的孩子,被蚊子咬了几个包都要难受好几天。于是严正卿决定坐上轮椅,虽然他今晚没有带轮椅来。他腿脚不便,来时就已经费了很多气力,因此想独自坐上轮椅就更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