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
“别哭。”
胡说八道。
她明明没有哭的。。。。。。
可是就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云渺开始掉眼泪。
吧嗒吧嗒的眼泪像一连串断线的珍珠,掉下去的时候却被人小心地捧住了。她一边掉眼泪一边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模模糊糊的视线都被眼泪糊住,她盈满泪水的眼睛眨一下,想要看清面前的人。
下一刻,她忽然被人紧紧抱住了。
她的眸光微微颤动,下意识地抬起脸,整个人仿佛被完全地禁锢住那样被抱紧。少年垂落下来的碎发滑在她的脸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侧,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按进他的怀里。
她轻声喃喃地问:“谢止渊?”
抱住她的少年那么用力却那么小心翼翼,分明是禁锢的姿势却如此脆弱又易碎,就好像抱住一个容易弄丢的绢娃娃。
头顶上方的阳光纷纷地坠落,她被抱在怀里闻到很好闻的沾着雪的草木香气,在这个如此紧密的拥抱里察觉到他的心绪,涌动着,像是海潮。
“谢止渊,我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
她贴在他的胸口微微颤抖,听见自己带着哭腔说,“好痛。。。。。。”
“我知道。”埋在颈侧的少年抵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没事了。”
“别哭。”他又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什么都可以吗?”她的声线还是带着点要哭的感觉。
“什么都可以。”
“那谢止渊。”
她的眼睫轻颤,“我想要家人、朋友、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好。”他忽地轻声笑了一下,“我都给你。”
下一刻,少年微凉的指腹抹了一下她潮湿的眼尾,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
而后他凑近她,歪着脑袋,干净恶劣的声线毫不掩饰地嘲讽:“别再哭了阿渺。好笨啊,怎么这么容易被人抓走。”
“都怪你。”云渺大声反驳,“况且你说过会把我找回来的。”
“你说得对。”谢止渊点一下头,抹掉她眼泪的动作用了点力,她被弄得眨了几下眼,湿漉漉的睫毛扫到他的指尖。他捻了一下沾湿了的指尖,指腹压在她的唇瓣上,按一按。
他说:“张嘴。”
云渺很听话地张开嘴,谢止渊弯身端了一碗药,握着勺子喂到她的嘴里。她喝药比他要乖很多,一口接一口地喝完了,就被塞了一块糖。
她张嘴咬进去,咬到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沿着她的唇划下去,掰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又说:“张嘴。”
紧接着,他低下头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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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的这个吻有些意乱情迷,她被亲得眼尾泛红,半睁着的眼珠漫上潮湿的水雾。
接吻时她被攥紧手腕往后仰,被他扣住后颈亲得软倒在床上,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朦朦胧胧间,这个缱绻而迷乱的吻结束了,她感觉到俯下身来的少年碰了碰她的额头,而后极轻地亲了亲她闭拢上的眼睫。
云渺下意识地仰着脸,迷迷糊糊又想要亲。
“好了阿渺。不亲了。”耳边是少年轻轻叹了口气的声音,“没再发烧了。睡一会儿吧。”
“我发烧了吗?”云渺含着困倦问。
“之前有一点。现在差不多好了。”谢止渊摸了摸她的头发,“笨蛋阿渺,你睡了整整三天,自己都不知道。”
他垂着眸,弯了下嘴角,半是无可奈何半是嘲弄的语气,藏着一点心软和宠溺的意味,“不过睡着的时候很听话,该喝药的时候都很乖。”
云渺轻轻哼了一声,闭着眼,药效的作用下困意开始上涌,在快要睡着时想起她还有很多事没有问。
“谢止渊,我有事情要问你。”她说。
“你问。”他点头,“问完了就睡觉吧。”
云渺含糊问:“我被人抓走了以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顿了下,她想起什么,“我记得我昏过去之前,被下了情人蛊的毒。。。。。。你是怎么弄到解药的?那不是一种很难解的毒吗。。。。。。”
“有什么难的。”他懒洋洋的,“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什么都做得到。”
“谢止渊,那种令人心悸的毒,发作的时候好痛。”
她颤动一下眼睫,呢喃般轻轻问,“你就是这样痛的吗?”
谢止渊似乎怔了一下,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忘掉这些,阿渺。不要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