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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望月楼五(第2页)

推门而入,每间雅室里面的布置都不同,有的如工笔书画般婉约,有的如胭脂金粉般奢靡,有的甚至效仿着宫廷的装饰,以金砖铺地,以琉璃为顶,这在其它地方都是巨大的僭越,在望月楼却可以做到,因为官府的人不会查到这里。

这是因为无数秘密都在纸醉金迷间坦白与交换了。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会来这里,富甲一方的商贾们会来这里,江湖上杀人如麻的侠客们也会来这里。在摇曳的烛光红影之间,醉酒后的客人们倒在软玉温香里吐出了许多秘密,这些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就被望月楼所掌握。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公开出去,因此各方人士都在极有默契地保护这个地方,而掌握着这些秘密的望月楼便在这些保护下始终屹立不倒。

久而久之,望月楼不再仅仅是一座妓馆,还是一个交换情报的巨大据点,这个地方保守着所有人的秘密。商人们在这里一边狎妓一边谈生意,官员们在这里饮酒、听曲、请客和交换消息,江湖上出名的中间人“蒲柳先生”偶尔在这里约人见面,活动在这一带的南乞帮也时常在这里出没。

总而言之,这是个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放纵之地,也是个隐匿在江湖与朝堂背后的阴暗的所在。

而这一日,望月楼被人包下了。

包下望月楼的是个女孩。

她来的那天,是个夜色浓稠如墨的晚上。屋檐下的铁马叮叮当当地响,漫天的繁星都黯了,只有一线月光破开云雾,铺洒在落满榆钱的青石砖路面上。

如水的月光下,女孩搭乘一辆黑色的马车,披一件黑色兜帽袍子,牵起裙角从马车上走下来,随手往候在门边毕恭毕敬的小厮手里递了一张名帖,用脆薄如冰的声线平静道:“我以这个名字订了雅间。”

小厮展开名帖,上面以朱红色的印泥盖着:“白头老翁”。

这位不久前杀死黑水寨主、又彻底颠覆南乞帮、一夜之间名动江湖的中间人的名字,第一次以这样奇异的方式、通过一个代表着他的女孩,在这个夜凉如水的夜晚突然出现了。

来的第一日,女孩签下一张价值千金的银票,要了一个最贵的雅间,又点了二十个南风馆的小倌和十几名花楼最美的姑娘,让老鸨把这些人统统送到雅间里。

第二日,她叫了手艺绝佳的厨子,要求做了满桌的佳肴,又让最好的艺人与舞姬来到雅间。小厮们在楼道间进进出出,连底下经过的客人都能听见咿咿呀呀的唱曲声、闻到飘香四溢的饭菜气味。

路过的客人们都开始传说最顶层的阁楼里来了位豪掷千金的贵客,正在享用这里最好的姑娘、最美味的佳肴、最周到的服务,不知道是何方大人物,但必定是什么家财万贯的贵公子。

而只有进出的小厮才知道,包下雅间的是一个出手阔绰的漂亮女孩。没人清楚她的身份和来历,只知道她是中间人“白头老翁”的代言人。女孩每天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喝和听戏,就是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子,靠在一张花梨木的软榻上,临着窗往外眺望,如瀑的青丝半披半束,垂落下去像是临水的绿萝。

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也待在雅间里。那些好吃的好喝的都是送来给这个小女孩的,望月楼里最好的小倌和名伎都变成了逗这个小女孩高兴的哥哥姐姐。不过小女孩从来不露脸,被藏得很好,更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于是望月楼的老鸨渐渐紧张起来。客人越是轻轻松松地一掷千金,主人就越是琢磨不透客人的想法,变得有些不安的同时,只好越发殷勤地服务。

第七日,女孩终于喊了老鸨过来,随手写了一张数额巨大的银票,递到老鸨的手中,而后又给她一张写满名字的清单:“我要包下望月楼,请这些人来赴宴。”

老鸨低头看了一眼,名单上几乎都是长安城里家喻户晓的人物,从茶马道上的行脚商、子城里的官吏到江湖上的侠客,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人都是中间人“白头老翁”的人脉。

“还有,”女孩披上一件黑色兜帽袍子站起来,“我要见‘铁鞭手’阮无极。”

上一次云渺来望月楼的时候,还是为了好友洛黎被绑架一事。那一次她假装成南乞舵主的管事,要见的人也是南乞大帮主阮无极。如今南乞帮已经变成了谢止渊手下的势力,她用这枚“白头老翁”的私印便能指挥南乞帮,与之前对比起来令人产生一种今非昔比的感觉。

“夫人。”不久后,阮无极在云渺面前抱拳。

立在台阶上的女孩掌握着“白头老翁”的私印,南乞帮的人就都称呼她为“那位大人”的夫人,她似乎也并不介意他们如此称呼。

“三日之后,我会在这里请客。”

女孩递给他一叠信笺,淡淡地说,“这些请帖我要你亲自送到客人们手里。”

阮无极接过信笺,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上的女孩一张明艳而冷冽的小脸,如云的长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肌肤在阳光下几乎是半透明的,衬得她姣好的面容如霜雪般明净,淡漠的神情却有种令人无法直视的逼人的容光。

“敢问夫人。。。。。。”

阮无极低下头,在临走之前忍不住又开口,“大人已经多日没有出现过了。。。。。。”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女孩冷冷地打断。

于是阮无极不说话了。他恭敬地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直到周围没有人了,云渺扯了下戴在头顶的兜帽,悄悄在心里缓了口气。

天知道这种什么底气也没有的情况下假装黑。道大佬有多困难。

她也不知道谢止渊干什么去了,自从那天晚上分别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带着他的私印出现在望月楼以后,所有人都相信她是“白头老翁”的代言人。时不时会有一些信件送到她手里,南乞的人也总是来找她汇报事务。她只好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听完汇报就一脸冷酷地点头。

不过大笔花钱的感觉倒是很好。云渺每天都花掉大把大把的银子,开始感觉到黑莲花反派喜欢花钱是有点道理的。

山珍海味装进锦盒里如流水般送进雅间,最好的艺伎和舞姬时常前来弹琴作曲供人取乐,每天晚上还有二十个小倌来到房里伺候。这些漂亮的男妓很擅长逗小姑娘开心,于是被绑架过来的冷白舟心情很好,简直想赖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

但是云渺很想尽快回去。每天装成黑。道大佬的日子实在令人难以适应。

请人来望月楼赴宴是她的主意。她找出了所有与中间人“白头老翁”做过生意的人,向他们全部递出了邀约的请帖。也许那个想要杀死“白头老翁”的人就藏在这些人之中。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派绝对会惊动那些想要杀死他的人。无论他们会如何行动,只要有所动作,就有迹可循。

转过楼梯的拐角,云渺准备回到顶层的雅间。这时,一阵风从背后涌来,吹得挂在门前的玉珂叮当作响。

紧接着一只手轻轻地捂住她的眼睛,猝不及防间带她后仰着倒进一个怀抱里。

云渺吓了一跳,几乎要喊出声,却被人捂住了嘴。

一抹极淡的草木香气传递到她的鼻尖,微凉的,清冽而洁净,像是冬日清晨时分飘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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