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大坟:“母亲,我和萧景珩分开了。”
“他不是个良人,只是我与他蹉跎了三十年,已经快要年老珠黄了,以后我下去的时候,您可千万别笑我。”
风吹过,一时间花枝摇晃,却无桃花落下,空中也只有白雪清冽的味道。
江晚晴之所以选择离婚后回娘家真州老宅,很大一部分原因来源于她母亲。
她陪母亲回过两次外祖家,一次是五岁时,一次是十岁时。
五岁时,母亲一回娘家,就趴在棺材上无声地哽咽哭泣。
那时江晚晴尚年幼,连死的人是她外祖父还是外祖母都弄不清,只会咬手……
而十岁时,江晚晴才隐隐明白娘家是什么地方。
母亲抚摸着她头,眼眶泛红。
“你父亲和我吵架了,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跟母亲回外祖家好不好,母亲只有你了。”
所以江晚晴记住了,和夫君吵架要回娘家,咽不下气要回娘家。
娘家永远都是出嫁女的底气。
可是萧景珩他远在边疆,她连和他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三十年啊,江晚晴早已没了年轻时的脾性,纵使她发现萧景珩养了外室,她也只会沉默寡言。
她爱过他,也恨过他。
而她对他的所有情感,也随着冬日的到来如同桃花香一样消散在了风中。
江晚晴不知道萧景珩是怎么想的。
她无法揣摩一个三十年只回十次家男人的心思。
一个月间,她在真州的生活可谓是如鱼得水,除去经营店铺,她没事就去梨园听戏。
萧景珩却一反常态没有因为那封信大骂她。
静悄悄的,倒是有点像单方面与她冷战。
直至她京城好友来信,江晚晴才得知萧景珩进了好几次皇宫,想要一道抓捕她江晚晴的圣旨,理由是她挪走了将军府的家产。
圣上不仅没有管他,还当着众位朝臣的面斥责了他一顿。
至于骂得有多脏,倒是没有传出来。
与此同时,商铺的各位管事又来喜报:“上月售卖所得比往年翻一倍!”
江晚晴看着账本上的三万二千七百两银子,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