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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走到我身边,顿了一瞬才伸出布满厚茧的手搂住我的腰。
我身形一僵,下意识拂开他的手。
“今日我来了月事,将军去找柳氏吧。”
这话是骗他的,我三年前就绝经了。
可是萧景珩压根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还能来月事,是好事,以后我们再生个孩子……”
萧景珩絮絮叨叨说着他曾给哪个孙子亲手雕刻了小木剑,又给哪个孙女做了小木马。
等日后我再给他生个儿子,他一定会亲手做一个摇床,每天守着孩子赏花养鱼颐养天年。
我听着他的憧憬,只觉得讽刺。
孙子都抱了的人,居然还想让我给他生儿子,简直厚颜无耻。
一整天,我都借口身子不适没有给萧景珩好脸色。
他一个人枯燥无味,也只能讪讪起身离开了。
我没有管他去找了谁,继续收拾着行囊,把自己带来的嫁妆剩余家底,全都做了清点。
正月初二,归宁日。
一袭华衣的萧丽华回了将军府。
一年未见,她看到我却是劈头盖脸的责备和埋怨。
“母亲,好端端的你怎么会闹着要和父亲和离?你若离开将军府,世人只会嘲笑我有个被扫地出门的娘亲……”
“我若丢了嫡女身份,日后做不了皇后怎么办?”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和谴责,我的心寒了一寸又一寸。
我废了半条命,才生下这个女儿。
她自幼虚弱,我日日亲自下厨,给她炖鱼汤熬燕窝。
我怕她在闺阁中无趣,偷偷在后院凿了一个暗门,对她溜出门之事假装不知。
我亲自教她拉弓,教她舞剑,告诉她。
“若有一日你身陷险境,琴棋书画救不了你,唯有刀枪在手,才是自保的真本领。”
幼时的萧丽华挥舞着小胳膊小腿,信誓旦旦的说:“娘亲!等阿华长大,以后天天保护您!”
昔日甜甜喊娘亲的小女孩早已不见,只剩眼前这个陌生又冰冷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