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质眠等下还要拍戏,茶青色的军装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黄铜扣子自领口往下,扣紧后显出宽阔的胸膛,皮带将腰身束牢,军靴长至小腿。他一身装束妥帖地包裹住精壮的身躯,连手掌皮肤都掩在手套下,铺面而出冷凉的禁欲感。
但同时也是他,步步逼近,帽檐阴影下的眼睛不动摇地望着面前人。阿瑟的手掌没能拦住他,黑色军靴上前一步,他的裙摆便晃动起来,退后一步。裙摆及地,有几个瞬间摇晃的白纱看似就要被军靴踩住,实际上江质眠只是踏进他裙下的阴影。
等到他一直退到放着衣架的墙边,江质眠伸手握住他背后的金属衣架,阿瑟的后脑嗑上他的手背,他才终于停下。
江质眠问:“小乖,你又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阿瑟的眼球在眼皮下微微颤动,带着睫毛发抖,他显然记得,但抬眼时已经是全然不挂心的样子。
“记得什么?”他挑衅地扬起唇角:“你有什么值得我记住的东西吗?”
话落那刻,江质眠低头吻了上来。
他们唇齿交缠,嘴唇和舌头更像是在撕咬打架,阿瑟咬破了江质眠的舌头,江质眠抿干净了他唇上的口红。男人的手扯开他上衣的盘扣,阿瑟白皙饱满的胸膛暴露出来,上面还有未褪的指印。
“你之前说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一个月又一个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阿瑟陷在身后挂着的服装里,这是江质眠的化妆间,衣服自然也是他的。和配角或者小演员的服装不同,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的,面料柔软干净,甚至还带着江质眠身上惯用的古龙水的气味。
他的长裙和周围的衣服裹在一块儿,波浪卷发凌乱。此情此景,好像他们的戏还没结束,而江质眠也不是立场不明但真心为国的年轻军阀,只是个仗着手中枪与兵把宴会上相中的歌女带走,强行逼迫的莽夫。
但歌女没有阿瑟的胆量。
他在被江质眠咬开唇角后货真价实地给了江质眠一巴掌,江质眠被打得偏过头,军帽飞落在地,阿瑟毫无犹豫地说。
“别催我。”
江质眠深吸口气,而后居然笑起来,他侧脸泛红,眼底压着戾气和凶光,但他对阿瑟说话时语气仍保持着一贯的平缓。
“小乖,把我逼疯对你有什么好处?”
阿瑟懒洋洋隔着布料摁住他摸进裙摆的手:“我做事还得专门为个什么好处?”
江质眠的手已经摁在了他大腿上,因此阿瑟的裙摆正挂在男人的手腕,线条流畅的腿露出。阿瑟抬臂勾住江质眠的脖颈往下压,屈膝顶了顶他。
他主动亲上江质眠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都说了别催我,看我心情。”
江质眠闭了闭眼,捧住他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半个小时过去,陈导开始叫人,尽职尽责站在门口的助理扫了眼时间,屈指敲起了门板。
门内传来一声短促的音节,低哑,异常磁性,是属于主唱的。
助理对上陈导的视线,副导已经往这边过来了,他刚准备走上去,身后化妆间的门忽然打开。
江质眠阔步走出,军装开了两颗扣子,他单手将凌乱的头发上捋,戴上军帽。助理上前帮他系衣扣,江质眠压低嗓音,说送水。
助理谨慎道:“在生气吧?”
江质眠平静回应:“多准备几瓶,被砸了算工伤。”
扣子扣好,助理点头松手,江质眠走出几步又偏头,眼睛一半藏刀一半藏笑。
“别再叫他公主大人哄他,回来我自己会哄。”
第一单元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