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是部主旋律电视剧,过去由于各类主旋律影视片内容太过正经严肃,收视率和票房不佳,宣传作用不理想,对于官媒来说面子上也不太好看。
近些年除了在剧本上做突破,进行合理的艺术性加工,更接地气儿以外,也逐渐尝试邀请一些流量艺人饰演配角,为影视片抬抬热度。
《红旗》就是今年上面最看中,资源砸得最多的电视剧,有三个编剧,各自负责历史线、爱情线和战争线,兼顾严谨的历史性和更轻松点的观赏性。多个主角都是老戏骨,其中最年轻的是三次冠名影帝的江质眠,一溜的流量小生做陪,演点不多重要的戏份。
阿瑟被邀请唱这部电视剧的片头曲,由于某人要带人进组的私心,被强塞了个客串,只有三集内几分钟的出场,他自己连剧本都没翻过。
陈楚做人比较灵活,毕竟能在这个圈里混出名堂必然得学会变通,尽管他本心十分不耐烦把剧组里这帮演技狗屁不通的流量打磨成好歹能上镜的样子。
不过对于比起至少上过表演课,也做过进组准备的流量还不如的,对演戏真正全然陌生的阿瑟,陈楚倒是接受得很坦然。
第一是因为这位爷戏份实在太少,第二是他全程由江质眠经手,第三是他实在太红。
所以在阿瑟叠着个二郎腿坐在长椅上,完全不压低声音地用他那把好嗓子质问江质眠“我到底要演个什么玩意儿”时,他平静地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江质眠同样很有耐心地翻开属于阿瑟的剧本,把剧本放到他腿上,指给他看。
阿瑟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顿了顿,没看清似的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然后他挑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睨向江质眠,问。
“这戏份你定的?”
“我没有这个权利。”
阿瑟把剧本往椅子上一扔,拽住江质眠衣领,咬牙切齿地说。
“……你他妈还没这个权利?你权利大着呢!”
江质眠隔着镜片淡淡地和他对视,手掌抬起压在他手腕上,含笑道:“我要这么有本事,你不早成我的人了?”
自从《田园诗》录完,江质眠就开始明目张胆地追他,追得圈内圈外舆论四起。而《绿绒》这一江质眠自导自演的微影片获奖,他在颁奖典礼上的示爱更是坐实了绯闻。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最年轻的三金影帝像追求娜塔丽娅的普希金一样追在绕梁的主唱身后,几乎在绕梁的所有演唱会上都能看到江质眠的身影。他会在最前排的角落包出一片空位,身边雷打不动放一束玫瑰,以及不重样的礼盒。
狗仔也时常拍到阿瑟进出江质眠的房产,或者江质眠留在阿瑟家里过夜。关于两个人到底在一起了没有已经成为娱乐圈一大未解之谜,甚至有娱记采访到了江质眠前夫秋时雨身上,一向修养良好的秋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冰冰回复。
“这个你应该去问本人。”
于是有关三角关系的言论很是红火了一时,毕竟当年江质眠为爱公开,虽然很是热闹了一阵,但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要退圈结婚,江质眠本人公开前后在社交媒体上并无任何秀恩爱的行为。与此相比,追求阿瑟的时候他可以说是高调到疯魔的程度了。
不少人觉得秋时雨一定感受到了差别对待,对江质眠仍留有旧情,直到他本人公开了自己在英国认识的年轻小情人,这种说法的热度才淡去。
阿瑟恨恨松手,并不相信江质眠嘴里的话,因为有关于他的戏份主要概括其实就是两个场面。
第一幕是珠宝行张扬跋扈的小公子,平时横行都城惹出不少民愤。但在租界时期他平等对待入侵的外国人,被大兵摁在地上弄脏白袍子的时候还在往人脸上吐口水,带着面颊被枪托砸出来的淤青用英文和中文重复了两遍你们他妈算个老几。
头一次在人生里收获了围观群众的叫好声。然后他和几个鼓掌最响的群众一块儿被抓了进去,被老爹用大把的金银珠宝赎了出来,顺带把牵连进去的群众也捞出来了。
江质眠演的是出身军阀但一心为国的抗战攘外派,是他堂哥,本来两人相互不对付,主要是小公子单方面因为从小被拿来和他做比较所以很烦他。但经历被外国兵摁在地上揍的事件后,他对堂哥的态度稍有变化。
阿瑟要演的第二幕就是,堂哥在一场鸿门宴里要往外递消息,带进来的舞伴出事,身边的其他女人混杂了各方势力的眼线。宴会上外国人、军阀党派、本地富商人马盘根错节,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纯纯因足够富有才被邀请的小公子。
但小公子的身份已经在外国人那里挂了号,所以他捏着鼻子打扮成了女人,在宴会上被堂哥“一眼相中”,两个人跳了一场贴面舞。
阿瑟如此笃定江质眠是故意的原因在于,他学生时代在国外地下酒吧驻唱的时候穿过裙子,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挖出了照片,要他在床上也穿一次。
这种非分的要求阿瑟当然立刻拒绝了,他连为什么自己会保持和江质眠的上床关系都不知道!
总之,这次女装,显而易见某人就是故意的。
阿瑟正在考虑摔了剧本就走的可行性,江质眠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忽然凑近挨着他耳朵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