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策上前讨要,小奴才拿不出来,贼眼咕噜咕噜偷偷看着太后。可惜高高在上的女人根本无心搭救一条贱命。自顾自端茶吃糕点,不再理会。
沈承策余光又偷扫一眼太后,眉头蹙的紧。“既然如此,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仗打五十大板,赶出皇宫。此事到此为止,林公公去把席琭儿放出来。”
“慢着!”太后穷追不舍“皇上,那么账本之事,你要如何解决。偌大的织染坊要是没有账本岂不是成了糊涂账?哀家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把账本找回来,否则席琭儿依旧是失职要受罚!”
“知道了,儿臣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沈承策强忍着怒火退出了泰常宫。
林公公紧随其后,也跟着紧张起来。心知肚明,账本就在泰常宫,无奈太后仗着皇上对她的孝顺就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只要太后她老人家不拿出账本,织染坊就是一笔糊涂账,以前的那些账目该如何以对。
林公公偷偷打量着沈承策,此时的沈承策双唇紧抿,龙眼滚圆似乎是满肚的怒气无处撒。林公公乖乖跟在后面不说一句话。
忽然,沈承策停了脚步,转而看向林公公,吩咐了几句之后,林公公连连点头向反方向走去。
果然,不到三天工夫,一本完好无损的账本恭恭敬敬交于太后玉手。太后随手一翻又偷瞥了枕头底下,忽然哈哈大笑。
“皇儿果然厉害,哀家看的精彩。看来皇儿已经羽翼丰满了。”说完,将账本扔回给沈承策,薄唇轻启玉手一摆,命令宫人将席琭儿放出来。
沈承策得到母亲的指示甚为高兴,虽然极力绷着脸想要掩饰心中喜悦,但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却难逃太后法眼。沈承策来不及告退就小跑着出了泰常宫,直到见到席琭儿完好无损才得以安心。
“席琭儿,你没事吧?”
席琭儿上前行礼,感谢“谢皇上救命之恩。奴婢过得很好,虽然是坐牢,但没人亏待奴婢。奴婢实在感谢不已,不过很奇怪,林公公说太后要皇上交出账本。既然账本不在皇上这里,你是如何做到完好无损额将东西交给太后的?”
沈承策面露微笑“此事,朕真的要好好跟你说说。走,跟朕去个地方。”二话不说,沈承策拽着席琭儿去了司衣。
看着满地横躺的纹丝不动的宫女,席琭儿大吃一惊,惊讶不已“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他们都睡着了。你不知道他们为了重新做出一本一模一样的账本花了多少个夜晚。若不是他们齐心协力,绞尽脑汁将每一个数据写下来,朕也不会这么幸运的这么快做出一本一模一样的账本。”
什么,原来是他们在背后帮我?席琭儿难以置信,是她太自负了吗,看着满地横躺还流着口水的宫女们,还有各司的管事。席琭儿看的惊呆,各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心里酸酸的,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次的眨眼,沈承策都看的清楚。
“好了,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吧,他们已经很久没合眼了。”
席琭儿点头,跟着出去。沈承策头也不回,回了御书房,席琭儿则忽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各司管事对她如此好,她还怀疑他们,实在愧疚不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倒是紧跟皇帝的林公公忍不住折回来提醒几句“席掌事,介不介意陪奴才走走?”
“好啊。”
席琭儿跟着林公公去了小河畔,这是皇宫人工挖的小河,四周绿草如茵又加上河水尽头是冷宫,所以这边很少人经过。
席琭儿见林公公带她来此处,想来是有话要说,可又迟迟不说,席琭儿有些疑惑。
“林公公带我来人烟稀少的地方是不是有话要说,既然如此不妨直说。”
林公公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还有药解救。”
“啊?什么意思?”席琭儿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今天的林公公看上去吞吞吐吐,有话也不说。
林公公笑了,笑容如同养父一般慈爱和善,让席琭儿忍不住想要叫一声爹。
“琭儿,从这件事你学到了什么?真的是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叵测啊。尤其是在皇宫之中,毒嘴毒舌的并一定是坏人,她可能是个性如此。好言好语的也不一定是好人,他可能另有所图。咱家知道从你入宫自此受了不少委屈,不相信任何人也是在所难免。但还是希望你打开心扉用心去看每个人,黄司衣个性如此心直口快,但心不坏。你是一个掌事就是各司的领头人,皇宫大小事务都要由你决策,但这样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决定。凡是都要从实际出发,各司管事管理多年懂的比你多,你应该多听才是,而不是置之不理。人心人心,就是要用心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