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里昂抬起头。他冷淡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隐含的期盼。
南郁时不知道这种期盼是什么,可心跳声却开始咚咚地敲着他的胸腔,叫他觉得心乱而痛。
“不过…比起当军方的士兵,我更想让你成为我的亲信。”德尔温和的语调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等到南郁时察觉到那种挑逗之后,竟然感觉一阵恶寒。
“我无条件尊重你的意见。”
德尔把自己的尾钩圈成圆形,弧度正好可以裹住一雌虫的腰肢。这是德尔的拿手好戏,他那条灵活的尾钩,玩过了许多的雌虫,现在做起什么动作来,也都是得心应手的。
他笑起来的声音,带着一点坏感,他看着弗拉里昂脸上的表情,那种痴迷的眼神,让德尔感觉身心愉悦,
“你希望听到我那么说吗?不过,显然、我不会那么说。”他和善中带着高傲的命令,一定会让雌虫这种低贱的生物对他如痴如醉的着迷。
“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你必须成为我的座下宾,愿意吗?”
这对于任何的雌虫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升官发财,同时还能和雄虫殿下建立联系,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雌虫素暴动,简直是一举两得。
德尔百发百中,从未失手,今天应该也…
片刻,不知道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
南郁时能听见自己也愈演愈烈的心跳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自己好想在紧张,心跳马上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南郁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害怕这个答案,可事实上,他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
“…我当然愿意,殿下。”
南郁时听见了这样的回答,猛地闭上眼睛,竟然有种释然的错觉。
当然也没有例外。
德尔那种恶劣到形成实质的笑容,从他尽力伪装到和善的漂亮的脸蛋上,无法掩饰的露出来。
“非常好,我最忠诚的士官,现在,你可以去和外面的朋友告别了。”
——
南郁时坐在另一间会客厅的椅子上。
说是会客厅,可只有两张椅子,一只小茶几,连茶水都没有的地方,南郁时只好握着手里的扶手,他有点局促地看着眼前白色的墙砖,这是和监狱灰色色调截然不同的地方。
可说是不同,可还是能察觉到的是那种冷淡的颜色,倒是也别无二致。
弗拉里昂急匆匆从门外进来,他脚步声一脚轻一脚浅,可以明显的知道他受了伤。也许是在大腿上,也许是脚掌。
南郁时如果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这还得承蒙德尔的“照顾”,那弗拉里昂在德尔进去之前,应该是好好吃了一番苦头的。
他现在脸上倒是看不出一点吃过苦头的苦闷,还乐呵呵的,表情相当兴奋。
他出来,抓住南郁时的胳膊捏了捏。
“你猜怎么着…哥们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南郁时扯着嘴唇,尽力表现出坦然和从容,他挤着苹果肌勉强自己微笑。
“什么好消息?”
弗拉里昂贴近南郁时的耳侧,小声对南郁时说,
“刚刚从飞行器里下来那家伙,竟然是个雄虫,你觉得他像吗?哈哈,还真让人意想不到。”
弗拉里昂努力压制着他内心的庆幸和喜悦,自然察觉不到南郁时脸上并不算高兴的表情。
他笑的很别扭,不过弗拉里昂还是拍拍他的肩膀,
“我在这算是呆够了!七年了,我终于能见一见外面的蓝天了。”
“你也别急,我听说你是轻刑犯,顶多再服役个一年半载,就又被召回军队了。”他还朝着南郁时挤眉弄眼,右眼轻轻闭上,挑了挑眉毛。
“等哥们在他手底下发达了…到时候也扶持扶持你。”
弗拉里昂像是看不见南郁时越发苍白的脸色,他说话停顿片刻,昂头对着摄像头招了招手,敬了个军礼。
“交代完毕,我可以追随您了,我的长官大人。”
南郁时和其他雌虫站在大片空旷的操场上,远处还能看见一人高的杂草,被飞行机巨大的风扇骤风吹的向一边倒去。
底下的罪雌们,少有的露出那种羡慕又嫉妒的神情,飞行器一百八十度的大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那个略显娇小的长发身影。
“阁下居然亲自到来了…他还亲自来带走了一个雌虫…那是谁?”
“大名鼎鼎的弗拉里昂,你不认识他?监狱里没虫不认识他。”
那虫指着弗拉里昂的头发和皮肤,“最奇怪的家伙…燃烧的火一样的红发和瞳孔,传说中吃虫血肉的恶魔之子。”
“看见他就让我倒胃口,不知道阁下是怎么了,居然会带走那样的一个家伙。”
“虽然我也不喜欢他的性格,可不得不说,在战斗和保护德尔阁下方面,我们应该没有人能够胜过他…你不屑也是如此。
连电击项圈都拿他没办法,整个监狱都对他束手无策,要不是监狱建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还配备了帝星的超尖端封闭系统…”
“你是想说,这儿管不住他是吧,他再厉害,也远没有做阁下侍卫的资格。阁下的侍卫都是什么人?
那可都是从我们帝星立过赫赫战功的长官里面挑选的。你看阁下身后站着的那两个白衣服雌虫…认出来了吗?”
罪雌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惊叫出声,
“那虫…我好像在网路里见过他,他是不是曾经代表帝星指挥军长官讲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