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显沉默良久,攥紧手中的信,质疑闻测:“怎么证明你说的话就是真的,而不是对我的另一场诓骗?你说三兄弟在骗我,你何尝没对我撒过谎?老三说无题老祖会闭关教新徒的事儿,你怎么解释?”
“这事儿我确实骗了师兄。是我过于心急了,想让师兄尽快相信我,摆脱掉三恶对你的控制,就冒充师兄的师弟了。实则我是无题老祖的二弟无曦道人的徒弟,论起来我是可以叫您师兄的。”
闻测请宋显稍等,他这就去取来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片刻后,闻测将一块玉牌以及几封颜色发黄的旧信递给宋显。
“这些是早些年我师父还在的时候,我与师父的通信,信中有提及过您和无题老祖。”
宋显展开生硬的信纸,看了信的内容,确实符合闻测所说。
“师兄,如今您应当明白了我使用非常手段让您离开永州郡的缘故了。永州郡在南山密院苍梧三恶的掌控之下,我实在不便于向师兄袒露这些实情。
那边全都是他们的势力,师兄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的人前些日子还截获了一封从永州郡送往南山密院的信。”
闻测又给了宋显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让宋显觉得很熟悉,与宋寒承的字非常像。
信中详细描述了岐山古树林的情况,并阐明了宋显的生活近况,在末尾还对宋显评价了一句“仍旧十分得用,能榨取更多”。
字字像淬了毒的利刃,一下又一下戳在宋显的心窝上。
宋显身形晃了晃,似乎要晕倒。闻测连忙搀扶住宋显,掐住他的虎口,要给他施针。
宋显摆手拒绝:“我没事。”
“冷林,去端碗补神醒脑汤来。”闻测搀扶宋显靠在床边的软垫上,“师兄喝过失忆散,致使髓减脑消、神机失用,要好生养着才行,万不可过度伤神,忧思太重。”
宋显揉着太阳穴,“太乱了,很难不伤神。你去把老三喊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师兄,还是等明天吧,你先休息会儿。”
闻测劝慰宋显躺下后,亲手在屋内点了安神香才出门。
宋济民正等在门外,见闻测这副德行,就明白了几分:“你这畜生,编了什么故事骗我爹?”
闻测勾起嘴角:“别冤枉人,我可没编故事,我说的都是事实。”
“阿爹,你别被他骗了,我根本没对他下毒!”宋济民对着紧闭的屋门大喊。
“别白费工夫了。”闻测挑了挑眉,轻声对宋济民道,“你爹今日不想见你,等明日他亲自审判你吧。”
宋济民咬了咬牙,狠狠瞪一眼闻测,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冷林询问闻测,今晚当如何对付宋济民。
“不用管他,人只要不离开国师府就行,明日我还要看好戏呢。”
“是。”
……
一大早,宋显就在厨房捣鼓大米,泄愤般地将蒸好的米饭捶打一番后,做了各种不同馅料的米糕。
不一会儿,用猪血做的米肠也煮好了,配上紫苏叶和煎五花肉,还有炸鸡。
“这吃法新鲜,味道真不错。”闻测作为第一位品尝者,感到非常荣幸。
宋显捡出一份儿来,要给宋济民送过去。
闻测立马不吃了,起身要跟宋显同去。
“我想单独跟他谈谈。”
“师兄,不可,别看他年小,狡猾奸诈得很。我怕你当面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他狗急跳墙会对你下毒手。”闻测坚持同去。
“好吧。”
宋济民早起后,见到宋显来给他送早饭的这一刻他非常高兴。但看到跟在宋显身后的闻测时,宋济民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闻测见到宋济民就开口警告:“别做无谓的挣扎,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但谅你年纪小,或许受人蛊惑了,只要你老实认错忏悔,我们不是不能原谅你。”
宋济民蹙眉,狐疑地打量闻测,目光最终落在宋显身上:“我的真正身份?”
闻测急忙回答:“对啊,我们知道你是苍梧三恶魔童。”
宋济民眉头皱得更深,“什么鬼东西?”
“老三,别装了!闻测把你们三兄弟的身份调查得很清楚,这是证据。”宋显将一沓信都丢在了宋济民跟前。
宋济民很惊讶宋显对他的冷漠态度。他将信一一打开,看了一遍,大概捋清楚情况了。
“胡说八道!这根本就是——”
这时候,宋显突然拽下了宋济民随身佩戴的荷包,从里面找到了一包还没用完的毒药。
宋显难以置信地质问宋济民:“真是你给他下的毒?”
“我没有!”
宋济民气得高声否认,十分失望地看向宋显。
“阿爹不信我?我是什么样的人阿爹不清楚?”
“确实不清楚,因为你们都在撒谎,所我现在只看证据。”宋显举起那半包毒药,问宋济民怎么解释。
宋济民气极了,“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带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