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仅冲喜这件事就是假的,他们三兄弟还不是亲兄弟,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仨兄弟怎么可能有同一个亲生母亲?
师兄,你的三个儿子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闻测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宋显心头,颠覆了宋显所有的认知。
宋显不可置信地退了几步,拉开了跟宋济民之间的距离。
宋济民去拽宋显的衣袖,十分焦急地解释:“有些事我没办法说清楚,但我能跟阿爹保证,我与大哥二哥从无害阿爹之心,也不曾伤害过阿爹孪生兄弟。”
闻测继续拱火:“我真想不出有什么苦衷不能坦率直说。还是说你现在想不出理由,才故意拿这话当托词,等事后想到了理由再找补?”
宋显看向宋济民:“是啊,为什么不能说?我不值得你们信任?还是不够理解你们?”
宋济民泪眼汪汪地望着宋显,沉默以对。
宋显等了好久等不到解释,轻轻甩掉了宋济民扯住他衣袖的手。
宋济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垂下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若在以往,宋济民这样伤心,宋显早紧张地上前哄他了。可如今,父子之间犹如隔着天堑。
“我不明白你们兄弟三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骗我。我现在甚至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虚幻,像一场梦。”
“因为师兄是公子煜,是能左右天下大局的人。他们兄弟想以父亲的身份困住师兄,让师兄心甘情愿地为他们付出。
哪怕师兄失忆了,师兄无意识间流露出的学识和技能,也足够他们兄弟建功立业了。”
闻测安慰性地拍了拍宋显的肩膀,劝他别太伤心,他作为师弟,会一直无条件站在他身边。
“师兄还不知道吧,你的大儿子——”
“闻测!你少装模作样!”
宋济民突然打断了闻测的话,他气愤地瞪向闻测。
“你真以为你这等奸邪之徒说的话,我阿爹会相信?是,我方才撒了谎,但我也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撒谎而已。你呢?你撒的谎比我还多。
我阿爹真是你师兄吗?你倒是说说,你何时拜无题老祖为师?世人都知道,无题老祖收新徒后会闭关十年,专心教导新徒。
你出身闻氏大族,从小到大的经历皆可查,你何时隐世有过十年的空白?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因为杀赵太后和皇帝没杀痛快?所以今日才这般挑拨我和阿爹的关系,想把我也杀了?”
俩人吵架,吵到最后,居然从撒谎事件直接升级成了杀人事件。
宋显震惊地向闻测求证:“你杀了黎国皇帝和太后?”
“阿爹,他就是个疯子,杀人如麻。您可以不信我们兄弟,但更不能信他!”
宋济民提醒宋显一定要谨慎防备闻测。
“他是国师,最擅玩弄权术,利用别人。”
“我没有。”
闻测忙向宋显描述了赵太后与皇帝的伦理互杀故事,解释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宋显扶额,“你们别吵了,我脑袋里太乱了,头疼。”
宋济民马上闭嘴,不再出声。
闻测还在不停地向宋显解释他的无辜,诋毁宋济民用心险恶。
“让我静一静,成吗?”宋显脑袋要炸了,不禁提高了音量。
闻测愣了下,才闭了嘴。
宋显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走了。
闻测目光追随宋显身影,确认他离开之后,他才彻底变了脸。再转身面向宋济民时,他满脸恶意,双眸中凶光毕现。
“我会让你会后悔得罪我。”
闻测慢慢地抽出腰间的的佩剑,嘴角浮现出嗜血的杀意。
就在闻测准备对宋济民挥刀的时候,宋显突然跑了回来。
闻测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将剑藏在身后。
宋显盯着俩人:“你们两个,不许趁我不在吵架,更不能打架。”
闻测马上点头,微笑表态:“师兄放心,我不是那等欺负孩子的小人。”
随即,他暗暗威胁的目光就落在宋济民身上。
宋济民嘴就要告诉宋显:“他刚才想杀——”
“贤侄!喜欢什么样的房间?我给你安排。”
闻测大声打断了宋济民想说的话,眯眼对宋济民笑。
“咱们将心比心,你不吵,我也不吵,让你爹放心可好?”
实则闻测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不揭露你们三兄弟真正的身份,你也不要揭露我刚才想杀你的事实。
宋济民听懂了闻测的暗示,也眯眼笑:“好呀,黎大国师。”
宋济民特意称呼闻测的官职,就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他有洁癖,不喜欢脏东西沾边儿,论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