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搬来,屋内很乱,就不请您进去了。”
“嗯好。”
严守静坐了下来,观察宋显等人的脸色,只发现李大郎一人脸色不好,好像在跟什么人怄气。
“这位也是你儿子?”
“邻居,他一会儿就走。”宋济民一语双关。
李大郎愣了下,惊讶地看向宋济民。
三公子这是啥意思?不打算用他了?三公子带他来郡城,难道不是想把郡城酒楼的生意交给他吗?
严守静打量宋济民,七八岁男童,模样长得乖巧讨喜,但说起话来可真不讨喜。
小孩子什么的,最吵闹了,尤其是七八岁这样半大的年纪,猫嫌狗憎,最招人烦。
“不算他,你们还有六人,住这么小的院子?”严守静惊讶问。
宋显不理解:“这么大的院子,住十个人都能住下,六个人多吗?”
“哦,是嘛。”严守静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我那院子跟你们这差不多,就住我一人。”
“那你够孤单的啊。”宋济民不太喜欢这人说话方式,张嘴就刺他一句。
严守静脸上笑容越来越僵硬,“还好吧,我习惯了一个人。”
宋显见严守静没有走的意思,试探问:“您还有事儿?”
“有些情况我不说出来,心里难安。这座宅子凶得很!在你们之前有三家人住过这里,都是住进来的第二天就吓得搬走了。”
严守静叹口气。
“我昨天见你住这里,我就想好心提醒你,没想到你没听完我的话就把门关上了。”
“抱歉啊,我以为你想跟我抢豆腐。”宋显问严守静,“以前的租客都遇到什么诡异的事?”
严守静:“可吓人了,门窗都锁好的,一夜之间墙上写满了血淋淋的‘死’字。你们昨晚还好吗?没发生这种诡异的事?”
宋寒承微笑摇头:“没有,我们昨晚都睡得很好,墙面干干净净的,什么字都没有。”
“哦,这样啊,没事就好。”严守静不自然地垂着眼眸,立马起身,“那我就先回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饼被放在长凳上,严守静并没有带走。
宋显连忙把盘子端起,送还给严守静。
严守静以为宋显跟他客气,再三推辞:“你不用客气,收着吧,我家还有许多呢。你不舍得吃,就留着给孩子们吃,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宋济民一听这玩意儿要给他们吃,脸拉得老长:“别呀,您年纪也不小了,留给您补身子用吧。”
严守静僵硬着笑容:“这——”这还不打?留着上房揭瓦?
宋显笑着捏一下宋济民的脸蛋,“真懂礼貌,小小年纪就知道敬老爱老!”
严守静:“……”
他今年才三十岁!
这对父子都是奇葩!果然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都不是好东西!
他老么?他根本不老!
严守静自信满满进门,如丧考妣地出门。
宋家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气得浑身发抖,在门口深吸三口气才缓过来。
一家子奇葩,儿子混账,爹也不是东西。
这么多人住在隔壁,又吵又闹,真叫他烦躁。
严守静绷不住情绪了,回屋就从枕头底下掏出菜刀,泼了水到磨刀石上,霍霍磨刀。
昨晚在睡觉前,宋显就摘了些墙边的蔷薇花,用糖腌渍了花瓣。
和面做了酥皮,以糖花瓣为馅,就捏成了花糖饼,也可以叫鲜花饼。
厨房有泥做的烤炉,但没有碳。后院柴垛还有些木头,宋显就让宋陆远劈些柴来。
“没问题!那我出了力,能多吃一块花糖饼不?”
“能呀。”
宋陆远干劲儿更足了。
宋显明显忘了他们在新居所没有斧头,但这难不倒宋陆远,他轮起地狱藤木剑照样可以劈柴。
或许这种劈柴方式比较有趣,宋陆远劈的时候特别兴奋。
伴随着“噼啪”的劈柴声,还有宋陆远一会儿“嘿”的叫一声,一会儿“哈”的叫一声。
“阿爹,那我读书读得好,是不是也可以多吃一块花糖饼?”宋济民可不想输给宋陆远。
“行呀。”
宋济民赶紧就坐在宋显对面的木凳上,捧着书朗声诵读,引来宋显一句又一句夸赞。
宋寒承带着李大郎站在东墙边,低声吩咐他去办几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