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说……”
周亓谚插着兜,背包的肩带快要滑落,但他眼神轻拂在宁玛的唇畔,带着点点肆意:“那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
宁玛心脏在一瞬间,被攫取住。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扬起笑:“那可惜了,我有我自己喜欢就够了。”
周亓谚挑眉:“那就对他这么说。”
果然,周亓谚是在诈她下意识的回答。
宁玛捏紧包带,叹了口气,这下才是真正放松地笑了笑:“他和我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一样,你反正过几天就要走了。”
“说的也是。”周亓谚挑眉,倨傲地点点头。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
周亓谚突然说:“下次再有人问,不用强调我是院长特批,就说我是你朋友。”
他顿了顿,微眯眼眸看向身边的姑娘:“宁玛,做朋友和我未来在不在敦煌无关吧?”
“当然。”宁玛微微一笑,发间的红珊瑚珠衬得她面若桃花。
宁玛带着周亓谚,把昨天准备要看的那几个窟先刷了一遍。时间在他们进进出出的过程中流逝。
随着看的窟多了,周亓谚发现自己竟然能粗浅地进行断代。
从最开始进入敦煌的不耐,到质疑震撼,到沉心感受。到现在,已经不用宁玛特意提示,周亓谚很自然地,就能将视线落在他最感兴趣的画面上。
流连忘返,如果不是时间限制,他能盯到地老天荒。太多了,实在太多了,目不暇接,处处有惊喜。
当周亓谚站在壁前,动笔临摹记录的时候,线条一出的那瞬间,他终于懂了宁玛先前说的,科技手段能记录,但不能记录全部的意思。
“差不多了,一次性看太多个洞窟也消化不了。”宁玛把瓶里最后一口水喝完,狡黠一笑,“我还给你准备了下一个活动,现在出发正好。”
周亓谚也没问是什么活动,一看宁玛这样子,就知道是她要藏着掖着的“惊喜”。
宁玛带着周亓谚驱车前往。
车子路过漫漫黄沙色调的街道,逐渐开往热闹处,最终停在了一个剧院门口。
周亓谚有些诧异:“你要带我看话剧?”
“这个剧口碑挺好的,是个沉浸式互动剧。”宁玛一本正经,“你放心,我陪你一起看。”
其实宁玛自己没看过这个剧,来敦煌两年了,她一直想看。
但这种不是从头到尾都坐在座位上的戏剧,宁玛一个人有点怯场,不敢尝试。
一拖再拖,就到了今天。
所以与其说是她陪周亓谚看,不如说是她拉着周亓谚陪她。
莫名有些心虚,宁玛用眼角余光,短促又飞快地瞥了几眼周亓谚。
他们已经随着人群,挤进了检票的队伍。
周亓谚感觉到宁玛有小九九,但他并不挑破。
“你排我前面。”周亓谚把三心二意的宁玛扯到自己身前。
这里人山人海,他不盯着宁玛的话,怕把人弄丢。想到这里,周亓谚低头无声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导游。
进入演出大厅,宁玛知道这是没座位的。但她没想到,连布景也没看到。
只有人头攒动,在人群的缝隙中,宁玛好像看到了长长的高台,但上面空无一物。
整个大厅的氛围,在幽暗灯光下,就像几十年前的废弃舞厅。接着,高台两端分别站出几个报幕员,手拿本子念着观剧规则。
这是宁玛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话剧。她有些激动,甚至无暇顾及身为甲方的周亓谚。
很快,剧目正式开演。报幕员指引观众往前走。
在人潮即将涌动的前一刻,周亓谚弯下腰,俯在宁玛耳边说:“现在开始,换你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