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王金凤哪里会真不心疼自己儿子。
刚刚潘家材跑没影的瞬间,她都快要急疯了,第一时间就想到向自己老伴求助,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让老伴赶紧带人来市里帮着她找儿子。
但从潘家坝开车到市里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所以赶在其他人过来帮忙之前,王金凤地毯式地将周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现自己儿子身影。
她混沌的脑子里,此刻正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她应该第一时间报警,向警方求救。
但脑子里另外一个声音,又在不断提醒着她,一定不能报警,否则让人知道儿子是被她给逼疯的,以后她就再没脸面做人了。
最终为了自己的脸面,王金凤还是放弃了报警的念头,选择自己闷头寻找,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潘建国带着村里的几个青壮赶来市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找了儿子两个多小时的王金凤,此时,早已累得瘫倒在公交车站台的长椅上,她双眼无神地望着路上的车水马龙。
直到潘建国现了她,伸手拍了拍她,将她游离的思绪拉回。
“金凤,家材找到了吗?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婉芝呢,她没有出来帮你一起找人吗?”
在潘建国心里,虽然何婉芝的确是跟他儿子离婚了,但这些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那便等于是离婚不离家,就还是他儿子的妻子,跟他们是一家人。
出了这样的事,他都带着人大老远从潘家坝赶来找人了,那何婉芝连面都不露,是几个意思?
“哎,别提了,要不是那个丧良心的烂货当着我的面欺负家材,家材也不可能突然崩溃疯!”
“家材不过就是给了我一万块钱,她至于那个上纲上线,啪啪扇家材的脸,将咱儿子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吗?”
“家材到底是个男人,自尊心又强,哪里受得她那种毫无顾忌的侮辱……”
“等会……”
潘建国从她这番话里,顿时听出了点不对劲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仅要求家材解决家宝彩礼的事,还让家材偷偷拿了婉芝一万块钱给你?”
“什么叫偷偷?你个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
听出老伴那番话里明显带着歧义,王金凤顿时急了。
“家材那是我王金凤肚子里钻出来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他给我点钱怎么了?”
“别说那钱是他主动给我的,就真是我问他要的那又能怎的!”
“她何婉芝凭什么打我儿子,就算那钱是她给家材的,但到了家材手里就是家材自己的,怎么支配是家材的事,她管得着吗她!”
潘建国震惊之余,一脸失望地看她。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你儿子现在没有工作,全靠人何婉芝吃饭,叫你没事别来打扰他们。”
“可你呢,转头就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不仅悄悄登门,还恬着张老脸问儿子要钱,我问你,你儿子班都没上,哪里来的钱?”
“何婉芝打他哪点打错了?别说他们现在早就不是夫妻了,就人家还是夫妻,家材想给你点钱都得找婉芝商量呢,更何况他们现在关系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