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若这是她来世上一趟的使命,那她不惧!
但是,这是她的使命,却不是苗姐姐的。
她记得,小时候师父跟她讲缘,说过一句话——人与人的缘分,有长有短,有深有浅。也许,她和苗姐姐的缘分,稍稍短了些。
细雨按捺住心中的不舍。
她喜欢苗姐姐,所以,她希望苗姐姐能平平安安,莫招惹灾祸。
只不过,她体内的半枚混沌丹,正是灾祸起源……所以,苗姐姐还是离开的好。
正胡思乱想中,却听苗妩继续道,“至于我……我不走,我陪你找到师父再说。”
细雨猛地抬眸,却见苗妩眉眼平静,温柔地看着她。
“等找到你师父,我便可放心了,”苗妩抬手,摸摸细雨脑袋,阻止她开口,“到那时,我便回锦花城,重开长日醉。”
“若你日后想找我玩,便到锦花城长日醉找苗掌柜,可好?”
好!
细雨在心里默默回答,然后,她摇摇头。
“不好!苗姐姐,你不必担心我,以我的本事,这世上能伤到我的,基本没有。”
至于混沌妖丹和异域大妖,就不提了,它们不是本界之物。
伤不到她的,苗姐姐不必担心。
能伤到她的,苗姐姐担心也无用。
苗妩自然能听懂,她亦摇头。
“细雨,你说得都对。以你的本事,这世上能伤你的,寥寥无几。若能伤你,自然我也不是对手……可怎么办呢?我就是不放心你。”
她轻轻叹了口气。
“谁让你这个小道士,投了我的缘……况且,这世间也没有如果。”
这世间没有如果,所以,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什么“当这一切都不曾生”,什么“亦从来没有结识过一个叫细雨的小道士”……也都是空话,皆是虚言!
生过就是生过。
结识了就是结识了。
若只因未知的凶险,便借机离去,那她还修什么道,还当什么妖?怕这怕那,一千二百多年前城池破后,她就该和收养她的胖厨子一起,倒于路旁。
况且,她还有向道之心。
再过八百年,她将再次迎来千年雷劫。
劫雷之下,拷问道心,她畏危而逃,能过关否?
苗妩不想赌,也不愿赌。
此时此刻,她只愿随心,陪细雨走一程。
“细雨,”苗妩温声道,“你不能替我做决定。该如何做,让我自己做选择。就算是上苍,也不会替世间万物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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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定定地看着她。
“万物生,万物灭,自有规律。人修的道,妖修的道,亦在其中,你说是吗?”
细雨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