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机里并未出现预想中的画面,小伟不由得皱起眉头:老妈向来是没有偶像包袱的,大大咧咧露出全脸才是常态,今天却扭捏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再仔细一看,她的眼角有些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略微肿胀的眼皮底下似乎藏满了疲惫,往日里水波流转的眸子此刻干涩得宛如一口枯井。
她的眼睛依旧美丽,但那里面┅没有光了。
“妈,你怎么了?”小伟表情变得严肃。
“什么怎么了?”屏幕上的眼睛有一瞬间地飘忽,连带始终捏着的嗓音也出现了纰漏,暴露出那仿若被砂纸打磨过的粗哑本质。
“你的嗓子……”小伟一惊。
“喔……”杨仪敏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向儿子坦露实情:“感冒了。”
“感冒了?”小伟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内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这两天没刮风没下雨的,连温度都没降,你在家里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是不是洗完澡不吹头发?还是睡觉没关窗户?这么大人了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他劈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却未曾注意到屏幕里老妈的眉眼不知不觉已渐渐弯成一道新月,小小的卧蚕凸显出来,衬得那只眼睛重新有了几分过去的韵度,到他停下说话大口喘气时,一道娇憨的笑声也恰好自手机里传出:“嘿嘿-”
笑声钻进耳朵,小伟顿时更气,可看着老妈明显浮肿的眼泡又忍不住感到心疼,只好绷住脸又问:“吃饭了没?”
“吃了。”
“喝水了没?”
“喝了。”
“吃药了吗?”
“吃了。”
“发烧了吗?”
“烧……”机械问答下杨仪敏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不满地皱了皱鼻子,随后急忙往回找补:
“低烧,也就……38度多一点。”
视频在小伟没完没了的唠叨和杨仪敏终于不耐烦地一声娇斥中结束,屏幕变黑的瞬间,她脸上的笑意跟着消失无踪,到举着手机的胳膊无力摔落时,苍白面容上只剩掩饰不住的疲累。
卧室里一片昏黄,仅在两道拉起的窗帘中间有一竖细微的光,床头柜上堆着几盒拆开的药品,半杯已经冰凉的水微微晃荡。
杨仪敏难受地呻吟了一声,抬手捏住两边额角,薄丝睡衣被扯到变形,袖子滑落至臂弯,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领口内诱人的曲线挣出束缚,白嫩的乳肉上一道道指印交叠,青白相间令人触目惊心。
手掌离开额头后继续向上,她伸手在药盒间寻摸一阵,捏着一支水银温度计举到头顶,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她又将其挪至眼前。
昏暗中温度计的边缘仿佛长着一根根毛刺,玻璃外罩上布满散碎的指纹,内部几乎被一道黑线横贯,末端直逼标有数字“40”的刻度。
“胖子!”
眼镜从门口探进脑袋,对着胖子招了招手:“出来一下!”
“咋了?”胖子看了眼躺在床上皱眉闭目的小伟,磨磨蹭蹭走出宿舍,才发现大炮也站在门外。
“你那个润滑油,借我用用。”眼镜一脸猥琐。
“要干什么?”胖子这样问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身侧铁皮门的门轴。
“给咱宿舍的公用设施做个保养!”眼镜贱兮兮地笑了起来,连带一旁大炮的脸上也跟着露出奇怪的笑容。
“我……”
胖子刚迟疑了不到两秒,被眼镜连拉带拽地推回宿舍:“哎呀你飞机杯都献给老程了,要那油还有啥用!”
难以言表的煎熬让双腿都格外沉重,胖子抓住自己的校服狠狠捏了两把,抿着嘴走向行李箱,却只迈出一步,突然听见身后一道极其细微、仿佛什么人在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昨晚咋样?”
像大炮的声音,又像蚊子在耳边低鸣,胖子瞬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半掩的宿舍门。
“爽爆了!那玩意儿一直抽抽,里面温度都比平常高,感觉鸡巴快被烫化了!”
“确实,喷出来的水也是热乎的,操完一发给我蛋都蒸得有点麻。”
“那……今晚继续?”
“必须继续!”
低语声至此夏然而止,胖子站在原地怔然半晌,忽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两只手齐齐捂住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