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自幼便有画饼的天赋,女孩们戴上玩具头冠憧憬公主的生活,男孩则挥舞着树枝木棍,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像动画片主角那样的英雄人物,最不济也是个千里不留行的侠客,然而当梦想与现实碰撞,前者往往不堪一击。
很少人拥有堂吉诃德的勇气,却大都落得同样的结局。
小伟硬着头皮回到教室,屁股挨到凳子的那一刻,忽然回想起幼时的梦,梦里他聪敏机智、挥斥方遒,每临大事皆有静气,与此时的状态一经对比,童真的滤镜便碎了一地。
心跳得像擂鼓,耳中尽是激烈的“咚咚”声。
口袋里的纸巾仿佛一颗定时炸弹,心脏每跳动一次计时器上的数字也随之减小,坐在座位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小伟猜测这多半是潜入女厕的后遗症,与心中对换绑计划即将完成的紧张和期待关系不大,打算就这么咬牙坚持下来,没成想随着时间流逝感觉竟愈演愈烈,到最后一节课时他几乎双眼都熬得通红,下课铃一响便急不可耐地冲出教室,直直奔向宿舍楼。
耳边依旧疾风呼号,却少了扑面的沙尘,一股股阴湿冷意顺着校服领口往里钻,脚下地面相较午时略显松软,鼻尖一股浓郁的土腥味萦绕,似是刚刚落了阵雨。
小伟趁着晚饭的间隙独自奔驰,一进楼道周遭顿时变得清静,暗淡的灯光于头顶悬照,一扇扇铁灰色的门林立在两侧,与身后尖锐的风啸仿佛两个世界。
事实上他在离开厕所时就有过直接回寝室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样做除了可能担上一个逃课的名头,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毕竟照他的推测,完整的流程绕不开最后的“静置一晚”,除了“分泌物”的获取为了避人耳目需要及早出手,计划中剩下的环节早些晚些没什么区别。
小伟进到宿舍,目光在胖子平敞的行李箱上微微一凝,垂下头快步走至储物柜前,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时忽然感觉不对,才发现旁边眼镜的柜子没有锁,柜门外撇露出中间一条指宽的缝,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一摞课本和胡乱堆放的杂物。
眼镜这家伙,回来翻个飞机杯的功夫,还开柜子干什么……
脑中一个疑问迅速闪过,小伟没有多想,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柜子里,属于他的飞机杯仍在其间矗立,长达十七八公分的暗红色杯体宛如一根擎天的巨棒。
他拿起飞机杯仔细端详,视线从青筋遍布的杯身一直滑落到底部,被艳色嫩肉包围的入口处有一圈晶莹,极深处看不清的内部似乎也有些微水光,洞口外连接的嫩肉上一个细小的白点异常显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根泛白的丝线,于横跨穴洞的藕连中骤然崩断收缩,最终凝固成一个灰白的凸点。
再次将手伸进储物柜,小伟取出原本垫在飞机杯底下的卫生纸,看见上面的糯湿眸光低了低,用力抿紧嘴唇。
自上次飞机杯被大炮粗暴地使用过后,里面便不停地分泌汁液,这些黏腻的液体经由内部腔道渗出洞口,使其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将那一处地方染得濡湿。
小伟不知道这是飞机杯再度进化后的特性,还是女性被破宫后的生理反射,他不敢询问老妈的状态,但想来下体一直浸在潮湿的环境中滋味不会好受,只能在下面垫几层纸,定时更换,让远在家中的老妈舒服一些。
只是今天的湿痕,似乎比以往大了一圈……
冥冥中一股紧迫升起,促使小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迅速更换好卫生纸,接着掏出口袋里的纸巾走到桌前,将桌上水杯里的水倒出少许至桌面,用指腹沾着轻轻点到纸巾中间,如此往复,直至那抹干涩的痕迹变得湿软发腻。
后面的流程熟悉而陌生,熟悉是因为他已做过类似的事情,甚至手法都一模一样,陌生的是心中的情绪,他迫切地想叫被飞机杯禁锢的老妈解脱,与曾经着魔般满是邪念的亢奋截然相反。
小伟一遍又一遍用纸巾涂抹飞机杯,直到整个杯身都披上一层水光,才将它重新放回储物柜。
柜子里飞机杯安静得像一个人畜无害的摆件,其庞巨的尺寸仍与周围格格不入,埋进阴影后杯体的颜色愈发深沉,表面却反射着一道道高光,晶亮的光泽中又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邪异。
小伟没来由抖了一下,纸巾从虚握的手心逃出飘向地面,隐约能看见中间的部分已经有些破损,那抹来自某位女性下阴的浅色湿痕也近乎消失,快要露出深处的、着落在下一层纸面的、像是干涸的尿液所形成的发黄斑块。
小伟看着纸巾落到脚边,抬起头再次望向飞机杯,默然凝视良久,慢慢合上柜门。
接下来要做的,只剩等待……
…………
“晚上吃的什么?”
“海鲜拌面!”
夜里小伟久违的跟老妈开了视频,画面中妇人笑意盈盈,眉眼飞扬,明艳得不可方物,似是对儿子的主动联系感到惊喜,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也含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你还会做这个?”
“小瞧谁呢!不就是……调个海鲜料汁,放点虾仁,再把那什么墨鱼、蟹……蟹……”
老妈话说一半突然卡住,模样欲言又止,两只眼睛明显没在看摄像头,而是盯着下面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