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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神牙（第1页）

离开那家弥漫着阴谋气息的剧院，门矢士并未立刻离开这个被阴影笼罩的世界。帝骑驱动器捕捉到的异常能量流中，除了那已被捣毁的“能量农场”的残迹，还有另一股更加纯粹、更加古老、也更加危险的黑暗波动在城市的另一端隐隐脉动。这股力量并非杂乱无章，反而带着一种冷冽的、近乎艺术的优雅与残酷。

“哦？还有大家伙？”门矢士挑眉，循着这股独特的黑暗指引，他的身影再次融入品红色的极光帷幕。

这一次，帷幕将他带到了一座废弃的教堂。彩色的玻璃窗大多破碎，月光透过空洞的窗框，在布满灰尘的长椅和倒塌的圣像上投下惨白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陈腐、衰败的气息，但与剧院地下室那人工培育的邪气不同，这里的黑暗深沉、内敛，仿佛已经在此沉淀了数个世纪，与建筑本身的悲怆历史融为一体。

而在教堂最深处的祭坛前，背对着门口，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纯黑长风衣，衣摆如同鸦羽般垂落。他微微仰头，似乎正在欣赏祭坛上方残破的受难像，姿态悠闲得仿佛在参观博物馆，而非身处一座阴森的废弃教堂。

门矢士的脚步很轻，但那人显然早已察觉。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奇异韵律感的嗓音缓缓开口，仿佛在与老友交谈：

“这里的寂静……比任何交响乐都更能抚慰灵魂，你不觉得吗？尤其是掺杂了绝望与祷告残留的味道。”

门矢士在距离他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双手插在品红色西装裤袋里，同样以一种闲聊般的语气回应：

“审美不错，就是地方选得有点老套。反派都喜欢这种调调吗？看来创意枯竭是全次元的通病啊。”

那人终于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饶是门矢士，墨镜后的瞳孔也不由得微微收缩了一下。

月光照亮了那张脸——苍白、俊美、五官轮廓与门矢士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是那双眼睛。门矢士的眼中是看透一切的玩世不恭与深邃，而眼前之人的眼中，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蕴含着无尽冰冷与残忍的暗红色，仿佛凝固的血液，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一种邪魅的、捕食者般的优雅。

两人相对而立，一样的身高，近乎一样的面容，却穿着截然相反的色系（品红vs纯黑），散着截然相反的气质（混沌中立vs优雅邪恶），如同光与影在同一面镜子中的倒影。

沉默在废墟教堂中弥漫，却充满了无形的、激烈的气场碰撞。

最终，是黑衣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歪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门矢士，如同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真是令人惊叹……我游历过无数世界，吞噬过无数灵魂，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镜影’。”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咏叹调般的夸张，“这身色彩鲜艳的戏服，是在试图模仿某种拙劣的戏剧小丑吗？试图用浮夸来掩盖内心的空洞？”

门矢士闻言，不仅不恼，反而笑了出来，他推了推墨镜：

“模仿？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这身黑漆漆的丧服，是在spay午夜歌剧院的吸血鬼伯爵吗？还是说觉得穿一身黑就能显得自己比较有深度？”他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顺便一提，品味真差，老土得像是从棺材里刚爬出来的古董。”

神牙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暗红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你的实力是否配得上你这份可笑的口舌之利。”

“配不配得上，试试不就知道了？”门矢士语气轻松，“不过在那之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毕竟打碎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复制品，总得知道它原本的品牌吧？”

“呵……”神牙轻笑一声，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古老而优雅的礼节，“神牙（jga）。将此名刻入你的灵魂深处吧，这将是你在彻底湮灭前，所能知晓的最后一个……伟大之名。”

“门矢士（tsukasakadoya）。”门矢士随意地报了名字，然后像是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摸着下巴，上下仔细打量着神牙，“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品味烂得一塌糊涂，性格也糟糕透顶，但不得不承认……”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一本正经，甚至带上了几分专业的评价口吻：

“你这张脸，长得倒是挺帅的。几乎快赶上我了。可惜了，是个坏坯子。”

神牙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称赞”，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那冰冷邪魅的笑容变得真实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愉悦？

“真是……有趣的评价。”神牙直起身，同样仔细地回视着门矢士，暗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尽管衣着品味低劣得令人指，言行举止粗鲁得如同未开化的猿猴……”

他也顿了顿，语气中竟然也流露出一种近乎客观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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