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她难过。
加上林茂跪下发誓,说他只是捐了一颗精子。
我便没提离婚。
可现在,母亲走了。
我再无顾虑。
半个小时后,林茂走进来,露出一个隐忍求全的笑。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妈吧,我带些补品。”
我隐去泪水,扯出一抹笑。
以前我无数次提去看妈,他就推脱工作忙,满脸不耐烦。
此时此刻,我很想问他,
“难道这次就不忙了吗?”
但我没问,只是说:“我妈走了。”
我声音不大,被刺耳的门铃声掩盖。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我来送样书。”
陆意萱来得很不巧,身上淋了几个雨点子。
可上了全妆的面容丝毫不显狼狈,徒增一股楚楚可怜。
林茂急得一把扯过我买的纸巾,大把大把地替她擦水。
“下雨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呢?”
陆意萱善解人意地笑了:
“这不想着周末,你肯定在陪嫂子,我打扰了多不合适。”
“那你也该打车,我给你报销。”
我听得心口发闷。
AA制这半年,林茂翻出了过去七年的所有账单。
大到房贷车贷装修,小到一包纸巾一颗鸡蛋,都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就连结婚纪念日当晚,他也在账单上圈出几样没吃的菜。
让服务员分开结账。
我在异样的目光中崩溃冲出门,再没踏进过那家餐厅。
这样的算计,每天都在发生。
一想到这些,我的头又开始烧了起来。
林茂探了探陆意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