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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地走出别墅,贺明洲终究是忍不住踉跄一步,撑在树上。
水色洇湿了泥土,而他也吐出一口鲜血,狠狠跪在了地上。
知漫,对不起。
悦知,对不起。
可他也不敢奢求原谅。
只能日复一日地在国内外收集一切,觉得知漫和悦知喜欢的东西。
只要得到一点沈知漫消息,就算不眠不休七天,也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然后继续落空,继续寻找。
别墅成了禁区,贺明洲赶走了所有人。
在没有消息的日子里,就一步一步摩挲家里沈知漫温情经营的一切。
将女儿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保存下来,日日打扫那个秘密小屋。
恍惚起来甚至一周都没吃几口饭,自我折磨到出现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经常性被强行关进精神病院,整个医院都能听到他跪在窗前道歉忏悔。
宛如疯子。
直到再一次得到疑似知漫出现在里斯本时,他几乎是立马拿起手机就出发了。
可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早已经错过当初的消息。
更何况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可贺明洲不想放弃,依然在大街小巷寻觅。
直到感觉脚步越来越沉,腹部的剧痛让他冷汗淋漓。
而下一刻,他被猛地推到了垃圾堆里。
那是一个本地的流浪汉,对他满目恶意,手里,拿着他的钱包。
贺明洲忍住腹部因为精神问题吃的大量药物后遗症的疼痛,突然眯了眯眼。
在将流浪汉压在地上,将知漫的照片颤抖着手递过去时。
贺明洲是没抱希望的。
可大概是上天眷顾,流浪汉竟然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艺术绘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