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眼睫一颤,慢慢睁开眼。只见裴行简又又撑在他上方。
殿内烧着地龙,暖气熏得床内热烘烘地,上面的身影俯身下来。
暧昧气氛将四周空气点燃,稀薄的气流在胸腔流淌,林听被顶得难耐,呻吟化在黏腻水声里。
迷糊间,似乎有人牵着他手按了下什么东西。
……
第二天一早,林听差点没起来。
瘫在床上望着熟悉的床顶。
随后双手蒙眼。唉,堕落啊!
等他做好心理建设,才喊:“来人。”
庆子推门进来,“林大人,圣上吩咐了,林大人昨夜累着了,让林大人安心休息,想什么时候起都行,若是饿了让奴才给您将饭食端到床上。”
林听看了眼明黄庄严的龙床,实在做不出在龙床这个庄严地方吃饭的举动,掀开被角下床。
庆子立即拿着厚毛领披风和外袍过来,林听指那披风,“就这件。”
昨夜搞到临近天亮,裴行简又那么好的体力他可没有,吃完了饭继续躺床上睡觉。
庆子带着宫人将饭食一一摆在桌面上。
林听过去,看到桌面压了几张纸,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什么“婚书”、“结为夫妻……”
林听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终确认:这是一封婚书。
再看下一封,上面写着要晋他为王爷的圣旨。
林听拽着纸页问庆子:“这是什么?”
庆子笑道:“圣上上朝前特意放在这儿的,让林大人醒了看呢。”
林听只觉得浑身被电流刮过,那封婚书,明明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裴行简竟然记在了心上。
林听吃过饭就安详地躺回了床上。
裴行简下了朝就急冲冲赶往祥宁殿,一进正殿就看那大床上躺着一个身影。
听见这边的动静,林听侧过头,“皇上,你回来了。”坐起身,将桌面上的纸页递到他面前,“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能记得这么清楚。”
裴行简坐在床边,轻柔地摸了摸林听的头,细腻的发丝在指尖滑动。
“朕想给你最好的。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个世界的结婚证是什么,但想来跟民间的婚书效果是差不多的,我们就是最寻常的夫夫。”
林听又将下面的那张纸拿出来,“还有这封王是什么,我这什么都不会,就这么封王了会不会不合礼数啊?”
裴行简微笑:“林卿救了大墉,朕找燕王商量过了,在年末岁典上晋你为翎王,跟朕共享这盛世,不必忧心。”
林听还是不敢相信,他这就成王爷了?
此后几天因着岁典临近,宫内更是繁忙一片,百忙之中,只有林听一个人悠闲地瘫在祥宁殿院中的摇椅上。
裴行简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岁末的折子瑞雨后春笋一茬一茬地,看得还没有新长出来的快。
白忙之中,岁典终于到了。
这日寒冷的冬日里难得出了太阳。
百官朝拜。林听在祥宁殿瘫了好几天才终于踏出宫门。
文武百官见了他都一幅心照不宣地打招呼。弄得林听还有点不好意思。
钟鼓声响,林听站在台下,听着上方宣读什么‘承天吉运……’之类的。
昨日他被裴行简翻来覆去折腾,天蒙蒙亮才睡过去,这会儿困得不行。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他躲在人群里眯着眼。
“……封林听为翎王。”上方冷不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林听瞌睡瞬间就醒了。
周围大臣纷纷将目光投过来,倒没有人不服,毕竟圣上头疾刚好,他们巴不得林大人能时时刻刻待在皇上身边。
林听早已做了心理准备,但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还是心口颤动,抬眼往上高台之上。
裴行简一身冕服,十二旒下的面容沉沉,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赵德海将圣旨念完了,林听自觉走到最前伸手接过,看向裴行简。
目光交汇,林听突然笑了。
裴行简也跟着勾起唇角。
岁岁年年,一同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