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孟叔礼没有催促,自己专心致志做起木蟹腿。
比起前些年,他这几年只有没钱的时候,才随便做几个去卖掉,也没怎么上心。
做了二十年的螃蟹,即使许久不做,也不至于到手生的程度。
如今收了徒弟,裴曜天分不错,有的地方一点就通,他嘴上骂两句,实际挺满意。
这会子他也来了兴致。
做几个漂亮的蟹腿出来,也好叫混账小子知道,他那几个粗糙拙劣的螃蟹腿,到底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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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进了东厢房收拾。
孟家的宅院比他们家小一点,但样式大差不差,三间正屋,前面两侧是东西厢房。
后头有个小后院,还有个许久没用的牲口棚,积了灰,扔着一些破烂杂物,还有柴火什么的。
后门上了锁,早上他和阿爹去看的时候,发现锁头都有些生锈,显然许久没打开过了。
后院今天收拾不出来,只能等明天。
长夏知道,被褥不洗上一遍,裴曜是不会睡的,今天肯定会回家。
东厢房一般是长子住。
他进来后看了看,炕挺结实,铺了干净的炕席,炕尾并列两个漂亮的木箱,有些旧了,但上头的雕花依旧精美。
木箱上搁着被褥枕头。
长夏将东西抱下来,被褥挺干净,应该也晒过,没有任何异味,也没有一个补丁,而且布料很新很好,不像是旧的,棉花也厚实,蓬松柔软。
他有点意外。
自打他们进门,孟师父只说以后让裴曜住在东厢房,对屋里的东西一概没提。
早上那会儿忙着收拾院落,东厢房只进来瞅了一眼,见干净着,怕耽误拜师的吉时,就没扫屋子。
长夏见不用拆洗,只端了一盆水,将屋子擦了一遍。
屋里的陈设简单,炕桌、地上的桌子、两把椅子,再就是茶壶茶碗,别的再没了。
箱子没有锁头,他打开看了看,里头是空的,顺手就擦了一遍。
以后裴曜要是带了衣裳来,正好放进去。
他将布巾在水里搓洗一遍,拧干后又看了看屋子,心里头忽然生出一阵无措。
这么干净,裴曜今晚想住的话,就能直接住进来。
拜师学手艺和别的事情不一样,况且裴曜还要给师父养老送终,住在师父这里天经地义。
至于家里的活,爹和阿爹都说不用操心,他们五个人呢,哪能干不好,让裴曜认真学,早点学成了,就能做东西卖钱,多攒点钱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裴曜也和孟师父说好了,农忙的时候要回家干活,尤其夏收秋收的时候,好几天来不了。
孟师父倒是答应了。
长夏在屋里待一会儿,左思右想,抿抿嘴巴,正要端着水盆出去,裴曜就进来了。
他看了看屋里的布置,挺干净。
长夏放下水盆,说:“被褥是新的,不用洗。”
裴曜有点惊讶,走到炕沿,伸手摸了摸箱子上的被褥,确实是新的,还挺软和。
长夏犹豫着,问道:“今晚你要住下吗?”群溜扒4岜⑻鹉依5硫
裴曜开口道:“今晚不住,不然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长夏心中有了一点欢欣。
裴曜想起家里的活,又说:“我刚才和师父说了,过两天靠山田要翻地,到时也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