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热,傍晚的风都没多少凉快劲。
东厢房,门开着,布帘子时不时被风吹起来,窗子也半开。
长夏躺在炕上,手里摇着蒲扇,昏昏欲睡。
今天晌午全家都没歇,眼瞅着过两天就要收麦了,到时顾不上打鲜草,今天就用板车打了两车回来,倒在后院,方便随手喂禽畜。
晌午没睡,晚饭吃得也早,天长了,因此不等天黑,一家子早早就盥漱完,回房歇下。
院子里没人,门窗敞着并无不妥,更何况还有门帘挡住大部分。
听见轻轻合上匣子的声音,长夏睁开眼,就看见裴曜冲他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钱袋。
铜板哗啦闷响。
“来数数?”裴曜扬眉。
摇晃的蒲扇停下,长夏没说话,但慢慢坐了起来。
裴曜站在炕边,将钱袋解开,倒出碎银和串好的铜钱。
碎银块不多,但颜色银亮,在一堆铜板里挺显眼。
长夏下意识靠近。
裴曜从里头捡出四块碎银子,随手递过去。
长夏伸手,等银块落入自己掌心,唇角悄悄弯了下。
裴曜抓起两串铜板,一抬眼就看见他眉眼弯弯,自己也笑了,说:“每一串都是一百文。”
长夏看清那几串钱,声音不大,说:“六串,六百文。”
裴曜点点头:“嗯,荷包里还有一点散钱,八十文的样子,或许还要多一点,我没细数。”
大部分钱是卖木雕攒下的。
他又开口:“成亲前我给了阿爹一两二钱,这些就不给了,咱们自己留着。”
长夏知道这件事,裴曜冬天和春天除了干家里的活以外,还去卖各种东西,很勤快,成亲前家里买各种肉、菜、油盐时,他就把钱给了阿爹。
钱是裴曜赚的,长夏做不了这些钱的主,也管不了裴曜,藏着这么多钱有些胆怯,但只能听他的。
只有一两,随便数数就点清了。
裴曜撑开钱袋,把铜板又装好,长夏将手心里的碎银子倒进去。
“就放在底下那个匣子里,以后你想买什么东西了,就从里头拿。”裴曜说着,走回桌边将钱袋收起来。
长夏这才看见桌上放着香脂盒子。
想是跟钱袋一起拿出来的,他只听见裴曜说数钱,没往桌上看。
合上匣子,裴曜喉结滚了滚,看向炕上的人。
长夏偏瘦些,个头不算矮,但这只是在一众年轻的姑娘、双儿中来说。
腿长腰细,是极为匀称漂亮的身形,唯二有肉的地方就是腿根和屁股,白皙,丰腴细腻……
吞咽声连长夏都听见了,耳朵越发烫。
裴曜哑着嗓子说:“我去洗洗手。”
不等话说完,他人已经掀开帘子出去了。
再进来,房门上了门闩,窗户也关着了。
长夏习惯性躺好,闭着眼,一副极顺从的模样。
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右手下意识抓住放在炕里,还没来得及盖的小被子一角。
熟悉的炙热如约而至,长夏大口大口呼吸,努力放松自己,很快,一切变得顺利。
两人越发契合。
潮湿感和热意混在一起,久久不退。
被吻住的时候,长夏下意识张嘴。
亲了好一会儿后,裴曜恋恋不舍松开。
长夏还没喘匀一口气,就被耳边黏糊糊的沙哑声音诱哄:“你也亲亲我。”
裴曜用脸蹭他的脸颊、耳朵,湿漉漉的吻沿着颈侧一直到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