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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2页）

因为动用能量，戚泽时手指的消散速度要比其他的诡异消散地更快，半个身子也已经没了，他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眼前闪现着不久前狼耳少年忍着疼痛挖断荆棘，将自己叫醒的一幕。

闻杜柔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白茧远去，凝聚着裂纹的皮肤忽然感到了一滴凉意，她微微低头，发觉自己的手臂处有个水滴，是从她眼眶渗出来的。

女人停顿了一下，似是第一次有这个经历。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关注闻杜柔，就连一向好动的戚凌疏也都没发现这一点，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只是这个状态也没有维持多久，他转而扬起嘴角道：“也不知道弟弟醒来后会不会怪我们。”

话虽如此，他却也没有反悔的意思，意有所指地看向天空的白色鹿影道：“不过，只要弟弟能活下来就足够了。”

秦钧的金色竖瞳盯着躺在白茧中的狼耳少年，默认了戚凌疏的话。

在来到冰岛前，自己曾说过等结束之后要告诉小朗一件事，看样子是没有机会了，他停顿了一下，收回了视线。

齿轮缓缓逆转。

同样在消散的白影鹿微微歪了歪脑袋，仿佛不知道祂们要干什么。

下一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着人类半身的白光鹿忽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咔咔地发出了难受的呕吐声，散发着白光的脸看不出模样，却也能感觉到他表情的狰狞。

“呦——咔！”

白影鹿朝祂们怒吼着，刺耳的声音震动着空气，传递着尖利的回响。

脚下的鹿蹄蹬着，噼啪中，透露着他掩藏在愤怒之下的慌张。

鹿蹄混乱地踏着空气，白影鹿跑到了秩序齿轮的旁边，似乎想要让秩序齿轮停下来，但逆转开始的秩序齿轮根本无法停下来。

哟——咔！

白影鹿的鹿蹄踢踏，身上光点消散着，毁掉这个世界也是无法逆转的，他呦咔地嘶吼着，似是在咒骂着什么。

看到这可笑的一幕，在场的几个诡异没有任何的反应。

祂们的身形如同破碎的光点，消散的面积越来越大，一片片的碎片里隐隐能感觉到柔和的规则之力。

但这个规则不是眼前的白影鹿，更像是旧日规则的气息。

“不要挣扎了。”戚凌疏耸了耸肩膀，说出了反派的台词：“你挣扎也没用，乖乖等死吧。”

在小朗说出梦境的内容后，祂们就一直在寻找未来的祂们留下的线索。

而在漫长的研究中，祂们也知道，这个线索就是祂们“自己”。

用身体为代价，杀死新的规则，只要规则想要重启这个世界，埋藏在祂们身体里的“炸。弹”就会让白影鹿尝到失败的滋味。

这是未来的祂们与旧日规则的交易。

可真是个划算的买卖。

戚凌疏笑容越来越大，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秦钧，现在的时机刚好，也不枉他们瞒着小朗到这一步。

秩序齿轮缓缓转动，咯吱咯吱的，再也无法停下。

嗤——

盯着秩序齿轮，秦钧伸手直接用尖利的指甲刺穿了腹部，他面不改色地将手从肚子里扯出来，汩汩流淌的血液像泉水似得从腹部涌出来。

秦钧仅剩的一只金色竖瞳微动，浓稠的血液引渡到包裹着狼耳少年的白色光茧之上。

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气息，齿轮微微发着白光，白色光茧附近的空气突然扭曲，隐约间一个黑洞渐渐成形。

齿轮曾是旧日规则的本命武器，用秦钧仅剩的血液送一个生命体离开不费事，更不要说，这是当初的交易内容。

像是察觉到他们的打算，白影鹿呦咔地嘶吼着，空气中发出阵阵回响，他愤怒地蹬着鹿蹄，想要毁掉这个传送通道。

下一秒，噼啪的雷霆就被周围涌现的荆棘拦了下来。

紧接着，白影鹿的周身忽然开始凝聚成冰，闻杜柔的半身已经碎成了光点，但残存的身体凝聚成了无数小小剔透的冰蝶，无数冰蝶的复眼注视着白影鹿。

她道：“劝你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