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按照“品”字形或者“人”字形交错码放,防止倒塌。
还要避开阳光直射,最好是在略有遮蔽的阴凉处慢慢阴干。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重复、又需要细心和耐心的过程。
从清晨到日暮。
挖土、运沙、铡草、和泥、制坯、脱模、搬运、码放……
张大山一家,如同最勤劳的工蚁,围绕着这个目标,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背。
泥土沾满了他们的手脚。
身上常常被草秸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
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支撑着他们的,是对未来新家的无限憧憬。
栓子和柱子会比赛谁搬运的草料多。
丫丫和豆子会抢着给踩泥的哥哥们递水擦汗。
花儿会在休息时,给大家唱起婉转的歌谣。
王氏则默默地为大家准备好热乎乎的饭食和茶水。
张大山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欣慰。
这才是真正的家。
一个为了共同目标,可以同甘共苦、齐心协力的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
晾晒场上的土坯垛,也如同雨后春笋般,越堆越高,越码越长。
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蔚为壮观。
土坯的颜色,也从最初的深褐色,渐渐变成均匀的土黄色,最后呈现出一种坚实的、带着青灰质感的色泽。
张大山会时不时地拿起一块完全干透的土坯,用力敲一敲,掂一掂。
那坚硬的质地,那清脆的声响,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满意。
《陶埏》篇里的智慧,果然名不虚传。
用这种改良土坯盖起来的房子,不说能像青砖大瓦房那样传世。
但至少,住上几十年,遮风挡雨,绝对不成问题。
当然,如此大规模的动作,自然引来了更多村民的围观和议论。
“大山家这是真要盖房啊?看那架势,不像闹着玩的。”
“做这么多泥坯子干啥?他哪来的钱盖房?”
“我看他做的这泥坯子,跟咱们的不一样,颜色都深些,看着也硬实。”
“硬实有啥用?还不是泥巴做的,能比砖头结实?”
“谁知道呢。这张大山,邪乎着呢。没准真让他折腾出名堂来了。”
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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