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猛地一震,紫光绳索缠身之际,他体内似有什么被强行扯出,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物件赫然坠落在地,滚了几圈,停在众人眼前。
钟唯瘫软在地,惊恐地看着那掉落之物,脸色愈发苍白。
“嗯,这是符牌?!”
一位眼尖的长老率先惊呼,声音中满是疑惑与震惊。众人低头一看,只见那是一枚古朴的符牌,通体黝黑,散发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这、这股气息,不是『灭生剑派』的符牌!是、是那『荒淫蛮族』的符牌!”
另一人紧接着喊道,指着符牌上的纹路,声音中带着愤怒。
“不错,这正是『荒淫蛮族』的符牌,上面还有他们那淫邪的印记!”
一位老者俯身细看,语气斩钉截铁。那符牌散发的气息令人作呕,带着一股浓烈的蛮族特征,在场之人见此无不皱眉。
人群再度哗然,惊愕、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起。
这符牌竟是从“灭生剑派”大长老钟唯身上掉出,一时间人赃俱获,真相大白于天下!
“钟唯,这、这符牌从何而来?!你你你,你这畜生,枉我如此提拔你,竟真的与蛮族勾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这、这叫本尊如何为你说话?!”
灭生剑派掌门至尊见状,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胸膛剧烈起伏,怒火与无奈交织,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栽培的大长老,竟会背叛宗门,勾结蛮族,置他于如此尴尬之地。
紫幽女帝冷冷一笑,缓缓走下高台,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压,裙摆摇曳间,似有紫气缭绕,衬得她身姿愈发妖娆。
她停下脚步,俯视着瘫坐在地的钟唯,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钟唯,朕的夫君白夜星君当年何等英雄,玄皇境的修为,仙界传颂的佳话,却因你这小人而命丧蛮族之手。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才能平息这滔天怒火?”
她的声音媚而不腻,威严中透着一丝勾魂夺魄的韵味,令人心神荡漾却又胆寒不已。
钟唯抬起头,触及那双冷冽的凤目,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整个人如坠冰窟,连辩解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无奈之下,一旁这灭生剑派掌门至尊只得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无力,转身向紫幽女帝拱手道:
“女帝大人,我『灭生剑派』对此事毫不知情,皆是钟唯一人所为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对钟唯背叛的愤怒,也有对这位仙皇境大能的深深敬畏。
白夜星君白无起,当年与紫幽女帝恩爱无双,修为已臻玄皇境,乃仙界一段佳话。
谁料外出游历时,竟被“荒淫蛮族”偷袭身死,而这一切,竟与“灭生剑派”大长老钟唯脱不了干系。
此时此刻,掌门至尊心知,在紫幽女帝的滔天怒火面前,任何袒护都无济于事,甚至可能牵连整个宗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只能低头,祈求女帝明鉴。
“该、该死啊,那、那件事情做得如此隐秘,怎么会被发现?!”
钟唯在大堂之内,众目睽睽之下,已是百口莫辩。
他的心如坠冰渊,满腔绝望如潮水般涌上。
他知道今日恐怕在劫难逃,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顾一切,猛地冲天而起。
刹那间,他燃烧精血,整个人化作一道刺目的流光,带着呼啸之声在大堂内急速穿梭,试图凭借全力运转的遁法觅得一线生机。
那流光拖曳出长长的尾焰,映照得大堂内光影交错,仿佛他真的能撕裂这片空间逃出生天。
然而,高台之上的紫幽女帝霄紫凝却连起身的动作都未曾有。
她端坐于紫金宝座之上,姿态慵懒却又尊贵无匹,宛如一尊俯瞰众生的神祇。
她那白皓如玉的纤手缓缓抬起,指尖轻盈地一捏,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拨弄琴弦。
那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山岳般降临,钟唯只觉身体骤然被禁锢,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攥住,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他的流光戛然而止,整个人悬在半空,宛如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挣扎得越剧烈,越显得无力。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汗水顺着惨白的脸颊淌下,滴落在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等、等等……紫幽女帝大人,老夫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妻儿皆被被那袁屠所掳,受他威胁才不得不……”
钟唯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浓浓的哀求。
他双目圆睁,眼角几乎要渗出血泪,试图用这最后的挣扎博得一丝怜悯。
身躯在半空中微微抽搐,狼狈不堪,与他昔日身为“灭生剑派”大长老的威风模样判若两人。
紫幽女帝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而妖媚的笑意。
她轻轻歪了歪头,长发如瀑般滑过肩头,紫色的发丝在光线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衬得她那张绝艳的脸庞愈发惑人心魄。
她凤目微眯,冷冷扫过钟唯,声音如冰霜般刺骨,却又带着一丝勾魂的柔媚:
“朕才懒得管你这的那的,就这就是背叛了朕的下场。希望尔等以后,也勿自误。”
话音未落,她那纤细的食指与拇指轻轻碾动,动作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机。
刹那间,一股紫色的仙力如狂涛怒浪般骤然爆发,那仙力流光溢彩,宛若紫霞漫天,美丽得令人窒息,却又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能。
钟唯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在这紫色洪流中被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