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鹭元有心想说他两句,但看着一旁半死不活,两条腿抖得像商场旁边气球人一样的杨一群,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头问马场的负责人:“这就是你们驯的马?”
卓鹭元他们都是富家公子哥,马场负责人根本得罪不起,伏低做小赔罪的同时将驯马师喊了过来:“抱歉,都是我们管理不当。你们怎么回事,这种没驯好的马也给客人骑?!”
杨一群被人扶着去厕所洗脸,回来之后脸色总算好了点:“没驯好?我怎么看着这马像是发病了。”
马术师苦着一张脸,解释的同时心里也觉得纳闷:“这匹马平时很温顺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已经带下去让医生察看情况了。”
贺真想着刚才那马的样子,八成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于是上前一步问那马术师:“是谁负责喂马的?”
马术师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马场负责人一看不好,勒令马术师说实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马术师只好说实话:“是前段时间新招的小何。我见他什么都做不好,就让他去喂马了。”
“那人呢?给我叫过来!”负责人喘着粗气,今天他要是不给这几位爷一个交代,怕是他的马场也不能好好开了。
“走了……”马术师见负责人脸色不对,连忙解释:“他刚才接了个电话,说自己家里人生了急病,今天请假了。”
贺真顺势接上一句:“我猜他家里人的病大概不会好了。”这人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杨一群嗤笑一声,没指望他们能查出来什么,准备回去以后动用自己的关系查一查。负责人走了之后,杨一群表情别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刚才谢谢你救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贺真摇摇头示意不用,他刚好对这件事也有些自己的猜测,问杨一群:“你为什么会骑那匹马?平时骑的也是那一匹吗?”
杨一群有些不解,但看着贺真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认真回答:“不是,我平时骑的是另一匹。最近听说来了新马,我挑特地选了温顺的马。你是什么意思?”
贺真却忽然话锋一转:“这件事说不定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你要给一个你不了解马术水平的人选一匹马,你会选烈马吗?”
卓鹭元听出了贺真的话外之意,猜到贺真心里应该是有想法,忍不住问他:“你怀疑谁?该不会是贺彦?”
贺真点头,杨一群却打断了两个人的话:“等一下,什么贺彦,你是贺家人?”
卓鹭元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给。杨一群介绍过贺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开口:“这是贺真,很早就出国了,你之前没见过,就是贺继明他大哥家。”
“对。之前他因为挪用星芒的钱被我踢出公司,应该是对我怀恨在心。抱歉,连累你了。”贺真对杨一群道歉,杨一群心里那点不舒服也没了,反正贺真救了他,他要抓着不放也不好看。
但是对于贺彦,杨一群就没那么好心了,给小爷等着!
贺真刚才救人,身上难免有些剐蹭,也沾了些灰尘。这会两个人都没事,贺真准备去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和卓鹭元打了个招呼之后一个人先离开了。
祁琼音觉得自己最近倒霉极了。
她家里穷,既要上学还要照顾在医院的母亲,几乎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兼职打工才凑合活得下去。
四时居的兼职不仅时薪高,还和其他兼职时间不冲突,几乎已经是她能找到最好的兼职了。可就是因为上次她不小心没有端稳一个汤煲,导致客人被烫到,经理怎么说也不肯继续用她了。
骤然失去一份经济来源,祁琼音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上门和经理理论,可经理不仅不听她说话,连之前看她可怜没让她赔的那笔钱也反悔了。
所以现在祁琼音不仅要打工供养她和母亲两个人,还要多还这一笔赔偿的钱。
祁琼音郁闷地扫着地,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冲动。好在之前在四时居认识的朋友又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虽然有些远,但薪水很不错。
祁琼音揉着酸疼的腰,看着那边还没打扫的洗手间,估计这会儿那些富家少爷正玩得开心,没人会过来这边,所以拿出“清理中”的牌子摆在门口,提着水桶和拖把进去了。
可是祁琼音刚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男人在脱自己的上衣,情急之下提桶泼了过去:“啊————有流氓!!!”
莫名其妙被泼了一桶水的贺真:???
十分钟前,贺真想过来看看自己塑料袋手臂有没有破皮,刚才捞人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和发疯的马擦肩而过,当时贺真感觉到了疼痛,但有衣服挡着,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