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全是易燃物品,怎么,还能燃烧不充分?
非理科出身的严晚萤陷入了沉思。
佩珠见她忘了自己这边,便大着胆子举手道:“公主,公主……”
这边还有一个等着她呢。
严晚萤站起身:“佩珠你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若叶姐姐刚刚差人来报,说……说公主寝殿遭贼了。”
啥??
请问这大燕国境之内,有哪个胆大包天的贼,敢惦记她三公主的家?
她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吧,出这么多幺蛾子。
“损失大吗?”她开始心疼起她寝殿里的金银财宝了。
佩珠显得很激动:“没有损失,贼人被曹公子当场抓获!”
好,干得不错!
诶,等等,为什么是曹子戚。这人不去报馆编写明日的新闻报道,跑去她的寝殿抓什么贼?
她不过就出来了两个时辰,府里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这情节的曲折程度,都可以编一期《故事会》了。
满头问号的严晚萤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在此逗留了,必须要马上回去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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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玉漱苑。
庄严华丽的春晖堂关上了殿门,里面十分宽阔,却只零零散散站了四五个人。
因为偷盗的东西太敏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严晚萤坐了上首,冷气森森地望着地下跪着的小丫鬟。
旁边站了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头发好像被谁扯乱了,珠钗也东倒西歪。
好,很好,好得很啊!
昨晚上才接进府里来,今天一大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作妖,生产队的驴都没你们这么爱岗敬业。
“若叶。”
“是。”
“到牙行找一个人牙子来,直接发卖了吧,我看着心烦。”
珍珠听了这处置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哭喊道:“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在府里当牛做马都使得!”
严晚萤冷笑:“初来乍到就在我寝殿里偷东西,这样的牛马我可不敢要。”
珍珠浑身哆嗦。
她明白,要是转卖了牙婆,就是污点一笔,哪里还有如今的日子?挨打、受辱都是家常便饭,还极有可能会低价卖去那种风月场所。
这么想着,珍珠慌了神,一面磕头一面暴风哭泣:“公主只要留下奴婢,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哦,对了,奴婢知道好多事情,全部、全部都可以说与公主听。”
严晚萤却不做表态发言,漫不经心地拨弄手指,好像她知道的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丝毫价值。
珍珠愈发惶恐,生怕公主根本不给她“重大立功表现”的减刑机会。她立马半直起身子,不管不顾地指着旁边的温雅贤:
“奴婢、奴婢是被她指使的!”
温雅贤的啜泣声差点被噎住,立马放弃卖惨,利索地辩解道:
“珍珠你怎么含血喷人呢,明明是你自己见财起意,趁我不备溜进公主寝殿的……”
“省省吧,本公主脑门上没有刻‘蠢’字!”严晚萤不耐烦地打断她。
温雅贤委委屈屈:“公主,此事与我不相干。”
可惜严晚萤不吃绿茶撒娇,直接点破:“温家小姐,你的确不是幕后主使,顶多算个帮凶,额不对,应该说是被人当刀使的傻冒。在外边烧我藏书阁打掩护的,是悦书或者谭贵吧?”
呵呵,幕后主使,她这种蠢笨的货色还当不得,非九曲玲珑心的段大驸马莫属。
和离书除了她和段清州,谁能知道这玩意?还煞费心思地来偷,闲得慌吗。
珍珠到底是比温雅贤聪明。见严晚萤对此事已经门儿清,知道没有再多嘴的必要,立马转变“坦白从宽”的方向:
“公主,奴婢还知道,温家小姐那夜根本就没有破身子!她没有与驸马同房,都是装出来的!!”
温雅贤脸都黑了:“你、你胡说什么!”
“怎么胡说了。那夜我也在场,还是我帮着你脱驸马衣物的。不然就你那蒿草一样的身板,能挪动酣睡的驸马?”
“没有!不是!”温雅贤急得跺脚,除了脸色憋成油绿,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这么劲爆的狗咬狗,严晚萤看得意犹未尽、心情舒畅,干脆宽宏大量,给珍珠减了个刑:
“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儿上,留下吧。往后拨去打扫马厩和茅厕,只做老妈子们做的粗活,永远不得入我玉漱苑。如果敢多嘴泄露我的事儿,我便再不留情,立刻将你打发了。”
珍珠听得泪眼婆娑,赶紧磕头喊“是”。
处置完丫鬟,严晚萤的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温雅贤身上,似乎在说着,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