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严晚萤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腕,疯狂发问。
他惊了惊,探着她的眸光:“是啊。难道你从前见过?”
当然见过!
化成灰她都认得。这个女子,就是线下碰面的原著作者“十八块腹肌的驸马”。
天啦噜,人都说作者亲妈、作者亲妈,原来这小说的男主,还真的是原著作者的亲儿子啊!
太离谱了吧,谁会把自己的儿子写得那么惨,又是仇恨、又是毁容,还跟女主虐恋八百回合。
等一下。照这么说,会不会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个原著作者也穿越进了自己的小说,只是与她错开,去了不同的时代。
第二种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这本小说。作者先穿越,在这里和段商经历了很多事情,成为了女将军,生育了儿子。然后她又穿了回去,将她知道的故事写成小说连载。
那她岂不是同作者一样,有机会穿越回现代社会?
对对对,既然能来,就一定能回去。她不是孤独的穿越者,她还有经验丰富的前辈!
严晚萤想到此处兴奋起来,就好像迷途的海鸥,忽然间拨开云雾,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三分钟,她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第47章两碗丸子
翌日清晨。
小雪簌簌,瓦上落下了少许洁白。一只灰鸽从天而下,扑棱着翅膀,钻进书房的雕花窗台。
段清州熟练地抓起来,揭开鸽腿上的小竹筒,抽出信纸。
他展开竖长的纸条,眉眼上下一瞥,笑意便浮现于嘴畔。
“挺顺利。大理寺连夜审问,已经将奏疏报上去了。”
立在一旁的谭贵也喜道:“这回邹神棍可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要不然我们才把事情拱大些,将那害人不浅的狗屁教,连根拔起。”
段清州微微摇头:“不可心急。邹天师肯定已经准备好后路,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南城分教头上,弃车保帅。我们若再做文章,恐太刻意,引起陛下怀疑。”
谭贵不再多言,以示信服。
“悦书怎么样了?”段清州将纸条扔进炭盆里,顺便一提。
“能下床了。他装呢,这二十板子哪有那么厉害,以前我们一起挨军棍,他都不吭声的。如今回京几年,倒是矫情了。”
段清州笑而不语,淡定地坐回椅子。
“额,对了,少将军……”谭贵咬着下唇,迟疑地开口,“昨夜,那个……公主和您在天听阁,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段清州挑眉看他,“你讲明白点,别支支吾吾的。”
“就是……没吵架或者刁难吧?”
“没有,就喝酒赏月而已。嗯,我给她看了我母亲的画像。”
谭贵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段清州哭笑不得地睨了他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个……”谭贵仍旧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挤出几句话,“有个姑娘给少将军您传信,因为悦书躺床上了,这信就递到了公主手里……”
“……”
段清州险些被入口的茶水呛到,狼狈地捂了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谭贵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家主子,想上去给他拍拍背,又觉着自己不是那做精细活儿的料,不敢上前。
半晌,段清州终于咳完了,星眸里全是忐忑,逮着谭贵问:
“她看了吗?”
“看了。刚开始公主以为是少将军从大理寺传回来的消息,心急如焚地打开,没想到是……”谭贵说不下去,一个人尴尬到面红耳赤。
段清州垂了眸没说话。
他大概能想象到那个让人抓心挠肝的场景。眼下就想申辩一句:冤枉,委屈,风评被害。
但公主能信么?
谭贵见他心情不佳,立马笨嘴拙舌地安慰道:“少将军,没事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寻常事。我看公主挺通情达理,虽然当时十分生气,但事后不也没有责问您吗。”
“她……生气了么?”段清州忽然抬起头,突兀地问了一句。
谭贵回忆着点点头:“嗯。说话的语气酸酸的,挺刺耳;脸色也不好,我都不敢抬头看她。”
说话酸溜溜地刺耳,脸色还不好。
她这是心里妒了?拈酸了?
段清州的嘴角禁不住上扬,见谭贵狐疑地盯着他,又生生压下,抿着唇道:
“你去,替我骂悦书一顿。那姑娘和信……都是他整出来的破事,让他自己摆平了去。”
谭贵一脸吃到了最前线八卦的表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