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依你就是了!你休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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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夜幕。
严以沫恭恭敬敬地跪着,听面前的太监宣读圣旨。父皇封她“嘉禾公主”,食邑千户,赐一座公主府,并无数财帛珍宝。
她淡淡地笑了,接旨谢恩后,有些落寞地望向宫门。
父皇还是没有来啊。
宫里的小厨房烧了不少好菜,宫女们都说着好听的话儿,祝福她的生辰。她轻笑着坐到桌前,望着一桌佳肴,拾起了筷子。
“皇上驾到——”
突然,一声悠远的唱喝声闯了进来。严以沫先是一惊,而后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裙摆便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笑容无声地绽放在她如花似玉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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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府门前。
段清州勒了缰绳,自马上跃下。立即有几个人从府里走出来,为首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管家,举着灯笼照亮面前的青石板路。
段清州朝他点点头,健步走进府中。直到进了二门,老管家才低声关切道:“少爷,可曾用过晚膳?”
“不曾。”
“老奴立刻叫厨房准备。”
段清州垂了垂眼:“有劳刘管家。”
老管家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客气有礼,笑着道:“少爷,葛副将和朱校尉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段清州愣了一愣,立即换了衣裳,起身前往书房。
书房里点着明亮的灯火,有两个人影听到他的脚步声,连忙推开门扉,齐齐喊道:“少将军!”
一个是年近五十、满脸大胡子的壮汉;另一个皮肤黝黑、络腮胡须,身材矫健。
段清州环抱双臂,朝他们行了一礼:“葛叔叔,朱叔叔。”
二人连忙托起他的臂弯,不要他再行大礼,而后就这么拉着他进了书房。
刚关上门,黑脸的朱校尉便急不可耐地追着问:“少将军,太子可有为难?”
段清州轻笑道;“小儿把戏罢了。我受些折辱也无妨。”
已是大将军的葛明良闻言,气得捏起了拳头。
段家世代忠良,祖上是开国功臣。段商夫妇为大燕戍边几十年,戎马半生,却被昏君所害,落了个身首异处。
独独留下一子,还要无端遭人构陷凌辱。
他愤愤而起,怒道:“天杀的昏君、恶太子,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今日之辱,早晚让他们加倍偿还!”
第13章金皇后的问责
翌日清晨,严晚萤起了个大早,到金皇后宫的正阳宫里请安。
本以为会再次感受到昨日那番母慈子孝的场景,却不曾想金皇后见了她便满脸不悦,叫她就这么在冰冷的地板上跪着,横竖不让人起来。
脚被压得久了,有点发麻。
她寻思自己的人设不是“大病初愈”吗。金皇后再怎么妖妃、再怎么祸国殃民,也不至于残害女儿吧。
难道不是亲生的?
严晚萤还在苦思冥想,金皇后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给出一大早发飙的线索提示——
“你干的好事!你父皇今儿居然想起来去祭拜什么亡故的先皇后,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先皇后?这说的好像是严以沫死去的母后……
哦,她明白了。燕帝今天想起已故亡妻,心中哀思,祭奠“旧人哭”自然不便与“新人欢”,就暂时冷落了金皇后,连早膳都没过来用。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金皇后不敢找燕帝闹腾,为了发泄火气,在这儿迁怒她呢!
她干了啥啊她,不就抢了一次礼部的活,给皇姐严以沫搞了个别开生面的小型生日宴会吗?
金皇后自此打开了话匣子,数落便稀里哗啦降临到她头上了:
“大公主的生辰,皇上忘了也就忘了,偏偏你要去提。看看,如今人家封了‘嘉禾公主’,赐了府邸,忙着挑选贵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莲妃那个贱人走得近。她发达了,莲妃的势力也就大了!”
莲妃?
严晚萤迅速在脑海里寻找这个词汇的对应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