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看着宫子羽颓然不自信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是,我觉得你可以,老执刃若是泉下有知,也必会欣慰。”
宫子羽的眼睛重新亮起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今往后,他绝不允许失而复得的家人,以及……他喜欢的人,再受到半点伤害!
第12章发作
冬日里难得的晴天,仿佛给萧瑟的山谷暂时续了些许生机与活气。
一大早,云为衫带了些女子的脂粉簪环,敲响了上官浅的房门。
上官浅打开半扇门,看到是云为衫,居然没有意外,而是笑意璀然:“姐姐来找我喝茶吗?”
茶香顺着打开的门扉溢出,她本就在泡茶。
“上官姑娘的茶实在好喝,让人甚是想念,故而今日过来叨扰。”云为衫点点头,知道这是故意说给暗哨听的。
斗室品茗,二人对坐无言。
终是云为衫忍不住开口:“半月之期已到,你真的不怕吗?”
上官浅抬手倒茶:“你看我,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云为衫不理解:“要是再不能送出消息,你我的性命……”
上官浅打断她:“哦?看来你已有所获?你获取的情报是什么?”
云为衫没有打算藏着掖着:“雾姬就是无名,昨日已被宫门抓住,目前正在审问,听宫子羽说她好像受不住酷刑,就快要招了。”
寒鸦肆说过,无锋的人一旦被宫门抓住,下场必定是生不如死。
兔死狐悲,云为衫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上官浅轻笑:“就这?你认为这个消息能和无锋换解药?”
“无锋一直找不到无名的下落,这怎么不算一个重要情报?倒是你,整日在宫尚角身边,你又得了些什么?”
上官浅似笑非笑地从衣襟里摸出一张纸:“宫远徵的暗器构造图。”
其实这辈子上官浅并没有偷宫远徵的暗器囊袋,这图是她按上辈子的记忆画出来的,不过简化了很多,没有画出重点,只能说大致画了个型,就算无锋拿了去,也不会知道宫门暗器的真实构造。
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未免打草惊蛇,她不能公然背叛无锋,只能送出一些假情报,让无锋放松警惕。同理,现在也还不能告诉云为衫半月之蝇是假药的真相。
云为衫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难以置信:“这你也能弄来?”
上官浅淡定地呷了口茶:“要不我怎么能高你一阶呢?”
云为衫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接话。
上官浅了然的目光在云为衫身上梭巡了一番,状似遗憾地说:“可惜,就算有了情报,也没法送出去,你我都没有机会出宫门。”
云为衫伸出手:“给我吧,我有办法出去。”
上官浅给云为衫半满的茶杯添了些茶:“那就有劳姐姐了。”
***
送走云为衫不过半日,半月之蝇便发作了。
熟悉的痛楚和灼热感袭来,上官浅罗衫半褪,趴伏在枕席之上。
这个姿势能最大缓解痛苦,但因为她修的是至阳的内功心法,所以灼烧感尤为明显,过热的温度烫得她蜷起了身子。
虽然已经知晓半月之蝇不过是无锋用来吓唬人的假药,但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发作起来也还是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上官浅的喉咙像火烧一般,伸手想去拿床边小几上的茶。
宫尚角喜静,平日里角宫下人只会在特定时间来打扫,导致现在没有一个人能来给她倒杯水。
上官浅就像一尾刚上岸的鱼,艰难地挪了一下身子,指尖刚触碰到杯沿,又是一阵痛苦灼烧,让她整个人不由得一颤,茶杯便被打落在地。
此时门外正好有人路过,恰好听到了茶杯落地的声音。
“怎么了?”宫尚角顿住了脚步,但屋内却无人回应。
又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翻倒在地,之后便没了声响。
宫尚角推开门,看见上官浅趴倒在地上,身上只穿着贴身衣物,露出白皙瘦削的半片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