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完了。
商谢词会怎么想?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眼神沉得能溺死人的商队?
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醉鬼、蠢货,不仅发信息骚扰她来接人,还……
还对她做了那种事,说了那种话!
她甚至不敢去回忆商谢词当时的表情。那凝固的空气,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江挽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绝望。
不行。
绝对不行。
她江挽晏,p神,电竞圈里出了名的冷面狠人,怎么能栽在这种酒后失德的破事上?
尤其对象还是……
商谢词。
这比被杰克那个傻比公开处刑还要命一千倍、一万倍。
一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带着孤注一掷的荒谬感,疯狂地滋生、蔓延——
装失忆。
对。
喝断片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醉酒的人做出什么离谱事都情有可原。
只要咬死什么都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只是一场荒诞的、无意义的集体幻觉。
商谢词就算再怀疑,没有证据,以她的性格,也绝不会主动提起这种尴尬事。
这念头像一剂强效的麻醉剂,暂时麻痹了翻涌的羞耻感。
江挽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被子里探出头。
宿醉的眩晕感还在,但她眼神里已经强行凝聚起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像在赛场上面对最危急的残局。
她需要“证据”来支撑这个谎言。
首先,检查自身。
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带着洗衣液干净的香气,显然被换过了。
是谁?
商谢词?
这个认知让她指尖又是一颤。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除了宿醉的难受,身体并无其他异样。
——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丝。
还好,没有更失控。
她像个精密仪器一样,动作略显迟缓但步骤清晰地起身下床,走向卫生间。
冰凉的水流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激灵,混沌的思绪似乎被强行按进冰水里镇定了片刻。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但那双眼睛里,已经筑起了一层薄冰般的、名为“遗忘”的屏障。
“不记得了。”她对着镜子,声音沙哑,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昨晚喝太多,后面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