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倒是平静,不太在意的检查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划破,只是小和,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响亮的尖叫声,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从地上弹起来,一边伸手哭喊着“忍冬抱我忍冬抱我”,一边下意识跳到了她的背上,折腾得忍冬瞠目结舌。
忍冬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晕乎乎背上了小和,见小和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吓哭,急忙背着她往路上走去,一边哄道,【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就是,我捡一只行不行,就一只。】
小和吓得魂不附体,自己什么人设都忘记了,急得都蹬腿了,唬得忍冬急忙给她背上去安抚一番。小和坐在那大石头上惊魂未定,忍冬才觉得她好笑,小和这才想起来有些丢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拿袖子抹掉眼泪,瞪向忍冬,可是她的泪没有擦干净,因此忍冬更想笑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你以后一定会拿这件事嘲笑我对不对?】
忍冬轻轻替她擦掉不想被人看见的眼泪,温柔的说道,【当然了,小和妹妹。】
看吧,忍冬就是烦人。
月色更深了,忍冬将小和从石头上拉了起来,预备往回走,可是她突然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忍冬睁开眼的时候,就在离自己倒下处不远的一个破庙里,她和小和被丢在角落,面前的烛火照得脸都很烫。两个高大的黑衣人背对着她们坐着烤火,忍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忍冬是个胆小鬼,小和是个病弱的少女,彩姑的衣钵二人是一点也没继承,可以说是呼救无门,忍冬想着想着,就要哭了,突然袖子被人一扯,小和看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忍住别哭,不要轻举妄动,忍冬因此硬生生忍住了,连鼻子也不敢吸。
那二人温好了酒喝上了,这才聊起来。
【二饼,真的不用给她俩绑起来吗。】
【不用,全天下谁不知道他春秋武行的千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那另一个呢?】
那人笑了出来,【一个怕虫子的小丫头片子能怎么着,哭死我吗?】
忍冬看了一眼小和,小和看了一眼忍冬,忍冬确实是武行家的女儿,家中富裕,爷爷辈发展走镖的业务,父辈在走镖的时候沿路开起了存钱的柜坊,因此家中文武双全,只有忍冬一个无忧无虑的长大了。忍冬和小和被冒犯个遍,又听其中一人继续问,【那人我们留还是不留?】
二饼没有说话,一时只剩沉重的呼吸声和柴火的噼里啪啦声,又一会儿,二饼突然问,【白板,你说……是她们好看,还是皇宫里的女人好看?】
二人相视一笑,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二饼下意识抄过身边的佩剑,竟捞了个空,下一秒,那剑已经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那哭着跳到别人背上的少女快得看不到残影,竟一点声音也没出,她冷冷奚落道,【没人告诉你,干你们这行的,家伙事儿不能离手吗?】
白板拔出剑,二饼并未把她放在眼里,这丫头看似有点拳脚,虚张声势罢了,一个瘦弱的女人,怎么打得过两个专业的打手?
【小妹妹,我看你要识点眼色,我哥俩只要那家的印章。你把我俩惹急了,可就不好过了。你出去问问,干我们这行的,谁有我俩怜香惜玉?】
小和伸手结了大氅的系绳,厚重的大衣落下,掀起一阵风,吹扬小和的头发。她实在太瘦弱了,可那眼神,竟让人有些惧怕。
二饼示意,配合白板朝小和冲了过来。小和不是习武之人,秦秋月送来的乱七八糟的册子,有心法有剑法,她看了丢,从来也没练过,更何况她本就病殃殃的总也不好,哪里是那二人的对手,忍冬吓得魂飞魄散,却见小和以一敌二,对面二人大惊,小和虽运功青涩,力度不够,但那剑法精妙,配合心法气运而生,可以说是高深莫测,不知道是哪家未成器的好苗子,确实轻敌了!谁家武功高深的小女孩被虫子吓哭跳到别人背上呢!
二人被逼退,深知今日事败垂成,败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手上。
【二饼!这是哪个门派的武功!从来没见过!】
二饼只顺手抄一根木头,根本不是小和的对手,他也知道今日只是那丫头初出茅庐,等哪天她成了气候,打他俩根本不用这么多招。
二饼急了,【你管她呢!你上啊!】
二人再战,小和深知自己内力不足,不能再拖,便蓄足了力气,最终一剑穿过二人的右肩钉在柱子上,二饼和白板嗷嗷叫唤,小和深知这二人根本不算对手,主家一定看忍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观察过她们院里,认为没有一个能打的,因此派来的这两个并非行业高手,只是两个草包。小和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她嫌弃的扔过二饼的剑,又厌恶的拿柴草擦了擦手,她才想起来害怕,但仍面不改色捡起地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