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前厅,严阡道:从兄近来,似乎有些疲惫。不只是在忙些什么,如此不注意身体。
严澋煜道:近日,一位客人发现我严氏祠堂里有一张她的家族的符箓,认为她的家族的灭门之事是我严氏所为。
此事,是我严氏看管不严,我有愧于那位小姐。只好全力追查,以早日找到幕后之人了。
严阡道:那从兄进展如何?
严澋煜道:你也知道,严氏祠堂外没有侍卫把守,追查起来很麻烦。现在也没什么眉目。
严阡蹙眉道:是吗?竟如此棘手?
严澋煜点头道:是啊。你在来严氏之后,有没有到严氏祠堂祭拜过?有没有见到祠堂墙壁上的一张带有朱砂描摹的凤凰纹样的符箓?
严阡似乎是思索了一阵:祭拜过。只是我去只是祭拜牌位,没有注意到墙上的符箓究竟有几张。抱歉。
严澋煜道:无事。平日对这种事,我也不会留心。
严阡道:从兄觉得,这次在桐庐纵火之事是何人所为?
严澋煜若有所思道:这样直接猜,范围未免太大了些。你也知道,严氏的树敌不少。或许此人是想在我严氏最重要的部分进行摧毁,好让严氏一蹶不振。
严阡看了严澋煜一眼,道:从兄近日已经如此劳累,桐庐一事,便不劳从兄费心了。
严澋煜微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吗?多谢。你当真没有见过有人出入严氏祠堂?
严阡的墨眸微微眯起,道:从兄话中有话,莫不是觉得是我做出如此和烧毁茶叶一样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吧。
严澋煜却道:说笑了,都是自家人,还有何信不过?不过,那敢命人烧毁桐庐茶叶的人岂止是对不起我严氏。若是抓到了,必定要千刀万剐。
严阡道:千刀万剐岂不显得严氏气量狭小?
严澋煜道:茶叶生意乃是严氏的命脉之一,此人居然做出如此疯魔之事,想必是置我严氏于死地,断然不可心软。
严阡拉过马车,道:我与母亲先离开了,从兄不必送了,请回吧。
一旁的侍卫请来了言妍,严澋煜冲言妍行了一礼,马车才疾驰而去。
那个侍卫向严澋煜行礼道:公子,夫人请您去她的寝殿一趟。
严澋煜点头道:我知道了。父亲已经回到殿中了吗?
侍卫道:先生已经回去了。
严澋煜道:我知道了。
言芸的寝殿离得严灏茗的慕云殿不远,严澋煜叩了叩门,言芸上前打开门,道:澋煜,坐吧。
严澋煜看着言芸脸上不带笑意的表情,忍不住道:母亲,发生了何事?
言芸让严澋煜进来,关上门,要去泡茶,严澋煜连忙上前,接过言芸手中的茶壶,给言芸的杯中倒上茶水,道:母亲,请坐。
现在原本是休息的时候,言芸身上没有着严氏家袍,脸上的神色温柔却有些憔悴。
严澋煜望着言芸脸上疲惫的神色,愧疚道:母亲,您近来又憔悴了许多。是澋煜无能,没办法帮您分忧。
言芸却摇了摇头,道:我们家澋煜与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已经优秀太多了,父亲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你无能?
只是,母亲知道你最近一直在为那张符箓的事忧心,每日都宿在沁雅轩。母亲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
严澋煜道:不会,母亲放心。澋煜对于自己的身子有分寸。
言芸点头道:那便好。那张符箓的事,确是有人嫁祸严氏,澋煜可查出了些眉目?
严澋煜迟疑了一下,道:有眉目。只是在不确定之前,难以说给您听。
言芸道:如今,沈氏覆灭,广陵的大小世家不再受管束,尽管现下各世家都没有动作,但也只是暂时的,广陵必将大乱,就像十几年前的那场纷争一般。
必将会是尸骸遍野,无辜的人都会被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