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星河拿余光滚了一遍那个图,胸口又是一窒,心说,这也能叫差不多?
晏赐不喜欢男的是不假,可他喜欢啊!半夜三更的搞这出,真是要了老命了。
“别磨磨唧唧的,再推我一会儿天就要亮了,过来吧你!”
晏星河有苦说不出,被晏赐一胳膊薅着脑袋弄过去,四只眼睛凑一起落在那本春宫图上。
晏赐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他不光看,看到兴头上他还要念,一边咿咿呀呀的哼着词曲儿一样的旁白,一边还要指着插图细致点评,哼得晏星河那叫一个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尴尬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又翻过一页,晏赐那缺心眼儿的指着图中两个人惊叹不已,晏星河看了一眼那上面大胆奔放的姿势,终于受不了了。
他不能把晏赐这厮给踹下床,只能猛地一下翻过身,朝着墙壁那头躺下,甚至还抱起了自己的剑增加点儿安全感,“看够了,有点困,我先睡了。”
“唉唉,你困什么啊!”晏赐抓着书皮嚎了起来。
这种书自己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和好兄弟分享。
晏赐一看,好兄弟不肯搭理,急了,在床上蹦了一下,伸手就来扯他肩膀,“辛兄,好看的还在后边儿呢,你——”
他不扯还好,一扯晏星河就往墙壁那头贴,一个手滑揪着了人家的后领,这么拉拉扯扯的倒腾两下,颈子那地方就露出来一大片,在烛光底下白得灼眼。
晏赐被晃了一下,揪着那片领子一时间没撒开手。
他没想到晏星河这人没事儿就上天入地,武功高得不行,皮肤却这么白,脸上也就罢了,没谁会盯着人家的脸使劲瞅,但是脖子这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手头还摊着一本春宫图的缘故,晏赐想着想着,脑子里的东西就开始有些飘了。
两根指头捏着那柔软的衣领,他下意识的往底下拨了点儿,然后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惊走了——
他撑着肩膀翻坐起来,叫唤道,“辛兄,你颈子后边儿怎么有这么大一块疤?”
晏星河刚才被他给分了神,光顾着躲,倒忘了这一茬。
他犹豫了两秒,反正都被看到了,现在再手忙脚乱的去遮岂不是欲盖弥彰,索性提溜着领子从对方手里一抽,随口丢了个解释,“之前东海的时候我好像跟你们说过,小时候烫伤的。”
“哦……”晏赐又躺了下去,团了团自己的被子,想了一下刚才那个疤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一杯开水泼上去给烫出来的。
他忍不住问,“真是烫伤的?我看它怎么好像……”
晏星河捞着被子往脑袋后面一挡,“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我被烫了之后,留下的疤就是这样的。”
“……”
长在人家身上的疤,人家非要说这是烫出来的,晏赐总不能按着他,恶狠狠的说“少糊弄我,我说这不是烫伤这就不是烫伤”。
他裹着被子来回打了几个转,两人背对背各怀心思,中间躺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灯烛的光越烧越矮,落在春宫图上面的影子越拉越长。
晏赐自个儿翻来覆去的倒腾半天,还是憋不住话,捏着被角转过来对着晏星河,“抱歉啊辛兄,刚才我有点儿激动,那什么,只是你身上那个疤,它那个位置……谁叫它就刚好长在了你脖子后边儿,叫我想起了以前一个朋友。”
晏星河没回他,晏赐差点儿以为他睡着了,挪过去点儿想瞧一眼,对方终于低低的哼了一声,“嗯。”
第49章
晏星河不怎么搭理,大概是不感兴趣,但晏赐埋被子里抓耳挠腮半天,实在是忍不住。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要睡了,他肩膀往后一倒,盯着床顶自言自语的说,“辛兄,你那烫伤是怎么弄出来的?你手握三尺长剑行走江湖,连东海那只万年王八精都能轻轻松松对付,见过的大风大浪肯定不少,这伤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