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怒火隔在中间,吻得和发疯一样。
“……”
晏星河顾不上挣扎了,微微睁大眼睛,发愣的看着对面,好像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苏刹稍微跟他错开,声音低低的,有点儿潮,“那老不死的留在我身上的毒发作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每一天好像都比前一天更疼点儿——疼死我了。”
晏星河迟疑地点头,“嗯。”
苏刹稍稍偏过头,又跟他亲了会儿,“你是不是故意的?嗯?知道我快要犯病,掐着时间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走,好让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自己痛死算了。嗯?我还没痛死呢,怎么又舍得回来了,不怕前功尽弃?”
“……”
这货每次发病就跟抽奖一样,好的时候大半年都没什么异样,不好的时候头天晚上痛完第二天早上接着痛,时间地点触发物一概不确定,晏星河怎么知道他那么倒霉。
而且犯病就犯病了,偏偏每次一疼就跑来找他,好像抱着他这块不会说话的冰块儿,剧毒搅起来的疼痛就能好点一样。
晏星河,“不是。”
苏刹贴着他嘴唇,“什么?”
晏星河轻轻掀了掀眼皮,“不是故意的。”
“……”苏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那木头做的漂亮脑袋也跟着晃,“晏星河,你说我究竟看上了你什么?我图你长了张嘴巴说不来好听的,还是图你这不解风情煞风景的看家本事?嗯?你说啊,你身上有什么招人惦记的,烦死了,蠢石头一个!”
顺着他的话头,晏星河还真低着睫毛认真反省了一下,发现对方好像也没说错。
自己既不会甜言蜜语说出来花,又不会风花雪月讨人开心,还真是无甚滋味的“蠢石头”一个。
他有些局促的低着头,拿脚尖蹭了蹭地板,浮生锁这狗仗人势的东西逮到机会,连那只乱动的脚掌都给他捆了两道。
苏刹一只手臂撑在门板上,晏星河艰难的在他的威压、和和浮生锁的双重禁锢下动了动,“你先把我手松开。”
苏刹挑眉,还以为被骂了他要怎么回击,暗戳戳有些期待的把他手上的束缚松了。
就见那混账玩意儿把手伸进衣领,面无表情的掏出来八卦袋,递给他,“你说的对。我走了。掣天鳌给你,记得让慕临他安排安排,把这东西炼成丹吃了试试看。”
“……”
苏刹被他气笑了,一巴掌将那八卦袋挥开,“哪儿弄来的地摊玩意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跟前送,来历不明的东西,本王不吃。”
“……”
不是来历不明,是他奔波半个月,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打来的珍品。
但是其中的曲折晏星河无从说起,他看着掉在地板上的八卦袋,焉头耷脑的,瞧着怪可怜,推了苏刹一把要去捡,手腕忽然被捉住了举起来。
苏刹凑到近前,袖子给他撸到小臂,反复确认了左手和右手,眼睛一眯,“送你的铃铛呢?”
晏星河就知道这种时刻早晚会来。
到招蜂引蝶宫之前他就打好了腹稿,但是撒谎这事儿本来就是在为难他,一张嘴,活像在锯木头,别过脸两三个字一顿的说,“东海上对付掣天鳌,那铃铛太响,会暴露位置,我给它摘了收起来了,然后……回来的路上忘了戴回去。”
能骗一时算一时。
苏刹皱起来的眉毛稍微舒展下去,大概他也没想到,有一天直来直去的愣石头突然学聪明了,还会编假话哄人。
他没留心这话里边儿许多一想就穿的破绽,只是不高兴的说,“明天回去赶紧翻出来戴上,不管遇到王八还是老鳖,往后都不许摘下来,一刻也不行。”
晏星河敷衍的嗯了他一句,心虚的抓紧脚趾,只想快点溜之大吉。
谁知道苏刹突然一个俯身,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就着浮生锁捆粽子的姿势抱到床边,手臂一抖,给鱼儿放生似的,把他丢进床榻里边儿铺了好几层的被褥。
要死不死的,着地的部位是半个肩膀,就算隔着柔软的被子,那么被杵一下,晏星河抬起来的半张脸还是一瞬间变成不正常的苍白。
苏刹瞧得清楚,在他蚯蚓一样挣扎着翻身之前,先一步摁着后脖子,抓住单薄的衣领用力往后面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