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山又眼看着那魏千祟在皇帝身边蹲下来,把皇帝那双玉白的足拢在怀里。
而皇帝,手肘撑在书案上,懒散地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秦将军,你在边关十年未曾回过京城,军功赫赫,颇得人心,又素有战神之称,朕早就想见见你了。”
秦重山道,“得陛下爱重,是臣之幸。”
扶鸢:“……”
他微微笑了笑,“如今战事已平,秦将军也可以留在京城好好休息了,短时间内都不需要再去边关了。”
秦重山道,“是。”
扶鸢心道自己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秦重山听不懂吗?装傻吗?
扶鸢有些不悦的踩在了魏千祟的脖子上,他看向秦重山,“既然秦将军回来了,朕也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朕欲选男宠入宫,此事我已交给了魏千祟做。”扶鸢道,“你需要辅助他,将京中长相英俊,身强体壮的世家子弟们安全的送入宫中。”
秦重山一愣,他没忍住直视着皇帝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蛋,“陛下,只怕此举不妥,世家子弟们都是家中精心栽培,都是栋梁之材,理应入朝为官造福天下百姓,为陛下分忧解难,怎么能入宫做男宠?”
“秦将军的意思是……”扶鸢幽幽道,“入宫便不是为朕分忧解难?”
“臣并非这个意思——”
“既然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就闭嘴。”扶鸢冷淡道,“朕是皇帝,选个男宠的权利都没有?”
“陛下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魏千祟不轻不重的接过话,“区区男宠,陛下想收就收,奴会为陛下选择出最优秀的儿郎。”
秦重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九千岁,你是陛下的贴身人,你理应劝导陛下才对,怎么能如此胡闹?”
魏千祟在心底骂着秦重山愚蠢,面上却依旧带笑,“秦将军此言差矣,不过是区区男宠罢了,我们陛下天潢贵胄,金枝玉叶,想要男宠怎么能叫胡闹?”
秦重山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是扶鸢的错,他理所当然的把错误归咎到了魏千祟身上。
这魏千祟年纪轻轻就已经被皇帝亲封九千岁,即便是秦重山远在边关也能听见这九千岁是如何蛊惑帝王的。
帝王长在深宫无人相伴,身边若是出现这样巧言令色之人,的确很容易走上歪路。
扶鸢听着秦重山的话,眉眼没有半分晃动,心底却觉得好笑,这秦重山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就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道是太老实呆板了还是怎么样。
他道,“总之这事已经定下来了,秦将军没有选择的余地。”
秦重山抿直了唇,他的脸在边关风吹日晒,皮肤看着又黑又糙,身体和扶鸢比起来像座山似的,这副严肃的模样看着尤其唬人。
“你可有把诏书送出去?”扶鸢问魏千祟。
魏千祟道,“陛下放心,奴的人已经给所有适龄且风评好的公子们送去了。”
秦重山眉头皱更紧了,“此事摄政王可知?”
扶鸢道,“朕的后宫跟摆设似的,皇叔自然乐见其成。”
“秦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出去吧。”扶鸢又摆了摆手,“明日记得来宫中报道。”
秦重山无法,只能起身告退,预备去找摄政王问此事。
他踏出御书房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姿容绝色的皇帝招手,让那魏千祟把他抱了起来。
秦重山的手微微动了动,忽然觉得皇帝看起来很小一只,被人抱在怀里像抱一只猫儿。
收回视线,秦重山又皱起了眉,那个魏千祟……若是要效仿魏忠贤,年轻的皇帝根本玩不过他。
眼看秦重山走了,扶鸢赤裸着脚踩在虎皮上,他看向魏千祟,“去,叫舞姬和乐师来。”
魏千祟垂眸,“是。”
……
此刻的扶珩已经迎来了第三位客人,这次是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唉声叹气,“王爷,皇上此事实在——实在是、诶,老臣的儿子年纪尚小,只怕入宫会冲撞了陛下。”
扶珩温声道,“不必着急,陛下如今只是玩心太重,他并不会真的纳令公子入宫为妃。”
礼部尚书幽幽道,“王爷,陛下如今已经二十三了,不是十三岁。”
扶珩:“……”
礼部尚书又道,“陛下平日饮酒作乐不问朝事就罢了,如今做出这种事来,只怕会彻底寒了老臣们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