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声音甜得跟蜜糖似的,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还有人悄悄拍照,放上了学校的贴吧,说他是谢家的养子,被宠得如珠似玉,骄矜傲慢。
那是母亲去世之后,钟籍第一次有了复仇之外的念头,隐秘不可宣。
钟家有钱,可是和谢家却是天壤之别,尽管钟籍把那张笑盈盈的脸记在了心里,他还是不觉得扶鸢会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后来钟籍在座位上许多次看着扶鸢走过窗前偶尔还会想,如果扶鸢转过头来看一眼,就会发现窗内一直有个人像变态一样在看他。
但从来没有过这一天,扶鸢身边总是跟着很多人,扶鸢不高兴的蹙眉,他们便不敢再说话了。
扶鸢还不认识他,他已经知道该如何讨扶鸢欢心了。
所以在那群人听从钟家的吩咐来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假意被逼到了扶鸢午休的地方,借着这样的机会,他正大光明的留在了扶鸢身边。
再之后,他才慢慢进行了报复。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亲自动手,因为他还想要跟在扶鸢身边,他必须得是清白的、干净的才行。
这样……
这样他才能放心大胆的抱住他的小少爷。
他也只要小少爷。
扶鸢说,“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你去睡觉吧。”
钟籍罩着扶鸢腰肢的手更紧,“小少爷,这是在谢家。”
扶鸢当然知道这是在谢家,他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所以……”
“我想留在小少爷房中,我可以睡地上。”钟籍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可怜,“小少爷,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睡觉的。”
扶鸢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了钟籍抱着他的手,慢悠悠道,“我的房间,除了我哥哥还没有其他人睡过。”
钟籍的脸色有一瞬间很难看,他知道扶鸢口中的哥哥是谢行南。
他厌恶谢行南,一如谢行南厌恶他。
他跟在扶鸢身边后才知道传言不是传言,谢行南是真的很宠扶鸢这个养弟,扶鸢称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谢行南看起来也似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看他的时候犹如看一只蚂蚁。
直到谢行南找到他说让他离开扶鸢的身边。
谢行南用着一种冷淡又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你和小鸢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家的事我也知道,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污点跟在小鸢身边。”
“那你呢?”钟籍说,“谢先生,你对他的感情是污点吗?”
谢行南表面看起来是没有生气的,但很快钟籍被送到了德国,钟家人说,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知道这个人是谢行南。
他刚到国外的时候身无分文,钟家因为他得罪谢行南的事不再管他,在国外的五年自己没有一天是不恨的,恨钟家、恨谢行南、更恨弱小的自己。
唯有想到扶鸢,他才觉得自己还有努力下去的动力。
现在钟家的报复已经进行到了后期,还有谢行南……
还有扶鸢会在意的谢行南。
钟籍看着扶鸢上了床,慢慢地跟过去,他在床边单膝跪下来,抬起头仰视着扶鸢,如同虔诚的信徒,“小少爷,给我一个留下来的机会……我什么都能做。”
扶鸢瞥了他一眼,“可惜今天晚上我不需要你帮我了。”
今天晚上不需要……钟籍敏锐的察觉到这句话里的深意,他问,“小少爷,是谁?”
扶鸢漫不经心,“谢渊啊。”
谢渊。
谢渊!
谢行南!
这些姓谢的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钟籍压下满心的怨恨,握住扶鸢的手有些颤抖,“小少爷,我比他做得好。”
扶鸢轻笑,“你这是……在争宠?”
钟籍只是把额头抵在了扶鸢的手背上。
扶鸢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对象。”
扶鸢真心觉得自己还是心软又善良的,他勾着钟籍的下巴,然后抬起了钟籍的脸,眉眼弯了弯,“既然你这么祈求,就待我房里吧。”
钟籍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
谢渊到蓝语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人了。
他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