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要说什么?”
谢鹤年突然开口。
郁宴全身的血液都朝脸上涌去,他的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椅子。
他太敏。感了,光是要克制住自己不在谢鹤年面前流露出失态的表情,就已经耗尽全部的力气,哪里还有心情去想自己刚才要说什么?
郁宴声音在颤,一张清纯的脸上漫上艳色:“没——呃……没什么。”
[当前目标资料收集进度:18%]
……这个变态。
郁宴咬牙切齿,却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愿意的倾向。
等一切结束,郁宴的腰都开始发软,谢鹤年才松开手,抽出两张湿巾,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油擦干净。
郁宴松了口气。
谢鹤年注意到他的动作,抬起眼:“吓到了?”
“有一点。”
郁宴放在桌上的信封因为男人的打搅,全掉在地上,凌乱中被踩了几脚,还溅上几滴血。
他忍着恶心,将地上的信挨个捡起来,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一块校牌。
名字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浸到看不清楚,可是旁边三个字尚且可以辨认出来:特招生。
郁宴抓着校牌,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之前遗留在这里的玩家,一霎那后背发凉。
谢鹤年:“怎么了?”
郁宴将校牌攥紧手心,挤出一点微笑:“没、没什么,有点被吓到了。他怎么办?要叫老师吗?”
谢鹤年漫不经心地扫过他背在身后的手,嗯一声,突然抬手。
郁宴下意识躲了一下,意识到他是想帮自己系扣子,才慢慢放松下来。
学校校服的衬衫扣很小,郁宴刚才挣扎的时候一连扯开了两个,他这一扣,不免碰到郁宴的锁骨和脖子,就连郁宴自己都后背僵硬,有些不自在,谢鹤年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异样的表情。
郁宴的皮肤太白了,他看不见自己被碰到的位置已经开始泛红,锁骨尖被磕碰到,随着郁宴的呼吸起伏着,红的格外明显。
而郁宴脸色苍白,心不在焉,鸦黑的睫毛重重垂下来,一副被吓坏了的受害者样子。
谢鹤年拨了拨手里的扣子:“都吓成这样,还要管信?”
他说的漫不经心,郁宴脑中却灵光一闪,开悟似的,突然想通了什么。
“带回去丢掉啦。”
郁宴没有看手中薄薄的信封,反而看向谢鹤年:“或者你要帮我处理掉吗?”
“我?”
谢鹤年有些意外。
可是郁宴直接将信塞到他手里,开玩笑地说:“对啊,我不是和你打赌了吗?”
他偏头看着谢鹤年:“你现在有超级喜欢我吗?”
谢鹤年:“没有。”
“可是你刚才那一脚超超超——帅的。”
郁宴凑到谢鹤年身边,笑嘻嘻地说:“我已经有一点喜欢你了。”
出乎意料,谢鹤年竟然没推开他,镜框背后冷漠的眉眼染上一点无奈的神色。